汤知福来到前院楚凤崎书房外,让楚风通传之后静静的等着。又有一年半未见过将军了,不知将军最近如何?正想着,楚风出来唤他进去面见将军。汤知福整理了下衣领,跟在楚风身后迈步进屋。 楚凤崎正站在桌前查看布防图,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知福来了?腰上的伤可曾再犯?”对曾经的属下,楚凤崎都照拂有加。 “禀将军,属下在庄子上吃住皆安,未曾再犯。区区小伤,不敢再劳将军记挂。”顿了一下,汤知福继续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将军责罚” 楚凤崎听闻不是来请安的,便大马金刀的坐下,又换了新茶,道:“何事?” “属下日前在庄子上救了一个姑娘,唤林如雪,高烧不醒,昨日方才醒来。属下让婆子问明,父亲叫林文彬,任郴州刺史,去年水患治水时与夫人双双染了时疫病故,祖父是工部侍郎林浩文,进京后遇到街头混子寻事,被豫郡王府世子周彦路过救下。” 听到这里,楚凤崎蹙起剑眉问:“既如此,为何又会到我京郊庄子上?” 汤知福忙把前因后果又与将军交代详细,抬头看将军凝神,又道:“豫郡王世子长随周五已上门禀了夫人,却未曾细说,只说府中丫鬟走失。刚刚属下给夫人回过话了,大小姐也在,她只说那豫郡王府为何如此行事那是他郡王府的事情,左右不能怪在我们头上。既然已经让林姑娘住在庄子上,不如就请郡王府周五和林姑娘见个面,是走是留也好说明白。如若林姑娘真是来寻亲,日后也为父亲结了一段善缘,如若她是周五说的只是郡王府的丫鬟,也只当给郡王府照顾了几日丫鬟,断没有糊涂交人的道理。” 听闻此,楚凤崎朗声笑道:“这丫头越大心思就越重了,本就是庄子上的事情,郡王府要人给他也未尝不可,怎么就变成糊涂交人了?想必是她闲来无事,想见见那个林姑娘吧,还拿个给我结善缘的由头,这个鬼丫头。罢了,既如此,那就去回了夫人,就依着芊姐儿吧,她想见就见见也无妨。” 汤知福领了话,随即复秉了夫人,又去了豫郡王府告知周五。 楚凤崎看着昔日的属下退下,唤了楚风进来。“去查一下豫郡王府是否真的阻拦林氏寻亲,如阻拦属实,就帮汤知福把林氏送回林府。如确是误会,就把林氏送回郡王府,让郡王府送其寻亲。” 楚风领命退下。 楚凤崎一边品着杯中香茗,一边想起楚逸芊的话,微微笑了。是了,明月大将军做人做事向来坦荡,如郡王府真的会送林氏寻亲,将军府绝不会截胡;但如果寻亲之事真有其他阴私,既然过了将军府,也断不会包容。将军不结党,也不会帮别人遮掩一二。 放下茶杯,楚凤崎起身走向后院,去看他的妻女。 这厢,楚逸芊已经陪母亲到了祖母的福安居请安。和所有大户人家一样,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只不过母慈子孝,不会有人把这个当作累赘和敷衍。楚凤崎走到福安居门外,听着里面朗朗笑声,涌起一片温暖。快走两步,进到屋内。 屋中老夫人坐在当中,右边下侧坐了将军夫人李氏,接着是大女儿楚逸芊,二女儿楚逸娇,三女儿楚逸玫,左边下侧首位空着,依次是大儿子楚逸鸣,二儿子楚逸阳。 楚凤崎进来给老夫人行礼,一屋人忙起来见礼。楚凤崎摆摆手,到左边下侧首位落座。 “母亲,昨日今上赏了一筐滇西贡果,说让父亲和母亲尝个新鲜。今日内务府应该就会送到府上来,就给每个院子都几个吧。”楚凤崎对皇城方向拱拱手继续道:“皇恩浩荡,也让大家都沾沾圣上福泽” “好,好,好!”老夫人看着儿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儿子争气,儿媳贤惠肚子又争气,这府中虽没有三妻四妾,可也有三女两男都是嫡子,比起那妻妾成群的人家也没差到哪里。当今圣上又对楚家父子极为爱重,虽然老头子退隐已久,但皇上一年总也会问及几次以示皇恩。家宅安宁,儿子做事稳妥又前程似锦,几个孙女孙儿又绕环膝下,老夫人自然十分满意。笑了一会,老夫人还是叮嘱了儿子几句,一面让儿子为皇上尽心效力,又一面让儿子离朝廷纷争远一些,楚凤崎一一应了。 又聊了一会,老夫人乏了,便叫孙子孙女各自散了,唯独留下楚凤崎和李氏夫妻。 老夫人乐呵呵的看着夫妻二人道:“前几日接到豫郡王府的帖子,豫郡王妃说她陪嫁庄子上瓜果丰收,要给我老婆子尝尝,约定明儿要上门拜访。我看啊,这瓜果是假,相看是真!这是要给他家世子相看一二呢!你们夫妻二人可有话说?” 楚凤崎夫妻对视一眼,心里各自计较,这郡王妃怕是不知这周五上门讨人之事,这世子想必也不知道郡王妃近日上门相看,不然也不会安排周五这个时候上门讨人。不过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有了罅隙。看着老夫人乐呵呵的样子,李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此事禀明。 李氏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老夫人笑意凝了几分。又看向楚凤崎,楚凤崎上前扶住老夫人的手回到:“母亲,这郡王妃给您送瓜果,您就接着。”这话便是让老夫人只做日常应酬了。老夫人想了一下便跳过这个话题,笑道:“说的也是,今年年景好,咱们家庄子上的瓜果杂粮回头也让你媳妇整理一二,你拿去给你的属下尝尝。” 楚凤崎心中一暖。自家母亲疼儿子,自己属下妻儿能出门做事的,都安排到了老夫人和妻子的陪嫁庄子铺子里,老弱病残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