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狭小的房间里留下千疮百孔的痕迹。
潘微良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浑身麻木,四肢百骸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知觉也没有。
她只能勉强转动一下眼珠子,问谭婉言:“沈墨……怎么样?”
谭婉言抿嘴沉默了几秒,随后说:“墨哥会没事的,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这话听在潘微良的耳朵里,就像是敷衍一般的安慰。
她比谁都清楚,沈墨的整个胸腔都被掏了一个窟窿,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变成那样子的。
“你们把他送到哪里去了?”潘微良木然问。
“紧急医疗,阿良,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谭婉言虚抱了一下潘微良,以示安慰。
这时,其中一个打扫战场的黑衣制服兵走过来,问:“钟少将怎么处理?”
“带走,紧急医疗,派人盯着,别让任何人去探望他。”
谭婉言干练而果断地下达命令,语气也变得比日常说话更成熟稳重,若不是谭婉言就站在潘微良的面前,潘微良必定无法将这个声音与谭婉言这个人对上号。
那成熟干练的气质,与她少女的外表,太不相符了。
潘微良依旧站着没动,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将伤痕累累的钟司怀抬走,钟司怀双眼无神,好似已经失去了人的活力。
“别让他死了。”在那两人抬着钟司怀从潘微良身边擦肩而过时,潘微良轻声吩咐。
抬钟司怀的两个人愣了一下,随后朝潘微良点点头,就抬着钟司怀走了。
“再见。”像风一般轻的道别的话语,飞散在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中。
“阿良,你哭了。”谭婉言望着潘微良,静静地说。
潘微良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随后面无表情地擦干,“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