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嵇临问:“你在找什么?” 绵江道:“有没有筷子,勺子之类的……” “房间里没有,我去厨房……” “不行!太慢了!”绵江说着,直接伸出手指,想要伸进潘微良的嘴中,搅触潘微良的咽弓和咽后壁,使潘微良呕吐。 但是潘微良痛得太厉害了,整个人剧烈地挣扎着。 绵江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这时,床上的花朝传来痛苦的惨叫,绵江心一慌,对一旁的嵇临道:“嵇临,你来替少小姐催吐,我看看少主!” 将潘微良交给嵇临,绵江一边从医药箱里翻针管与镇定剂,一边告诉嵇临方法。 “用你的手指伸到少小姐的喉咙深处,按压舌根,碰到扁桃体,直到少小姐要吐为止。” 嵇临将潘微良从地上抱起来,搂着她的腰,使其面朝下。 他几乎是用蛮力撬开了潘微良的齿关,照着绵江的话,帮潘微良催吐。 痛!难受!恶心!嘴巴里冰冷的异物感,潘微良想要挣扎反抗,可是怎么是使劲也是徒劳。 “潘小姐!潘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回念的声音响起。 “犬良!犬良!” 潘微良还没来得及听清回念的话,就又听到笑脸猫的声音。 混乱一片。 痛、异物侵入的不适感、花朝的痛苦哀嚎、绵江的尖叫,以及铁门的嘎吱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叮当响…… “啊!”意识一瞬间强行被剥离。 潘微良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怀抱,同时她听见了笑脸猫的声音。 “犬良。” “老板,潘小姐的脑电波还没完全与身体达成同步,现在不适合频繁地强行离开身躯!”回念焦急地声音传来。 潘微良试图去推抱着她的人,她现在虚弱至极,感觉在弱化。 “放我回去……” 她还不想死,也不想那具身体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死掉。 现在花朝还生死未卜,如果被她占领的那具身体也死掉了,那么对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中年男人来说,就太残忍了。 怀中潘微良的意识体时强时弱,怕潘微良真的会就此消失掉,苏世不得不将潘微良送回那具躯体之中。 “呕……”意识回归身体,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涌上来。 望着眼前花朝的头发颜色由黑变白,绵江失控地尖叫之后,强迫自己冷静。 进来的小呆被房间里混乱的场景吓得手中的东西掉地上,绵江冲着傻眼的小呆喊道:”小呆,快去厨房拿一碗炭末灰调水过来!然后让厨房做一碗米汤。“ 惊傻了的小呆反应过来,急忙照着绵江的吩咐去做。 “小呆!”嵇临叫住到了门口的小呆,“将这里的情况跟族老说一声,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异常。” “好!”小呆点头,随后飞快地出了门。 绵江手里拿着针管与镇定剂,自己抚胸,强迫自己冷静。 “我是医生,无论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我都要冷静。” 绵江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努力抑制颤抖的双手,用针管抽取镇定剂。 潘微良的胃痉挛,干呕了好几下,最终吐了一些东西出来。 “扶住少小姐的额头,不要让呕吐物呛进少小姐的气管中。”绵江一边抓住床上挣扎的花朝,一边对嵇临说着注意事项。 潘微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沉没在痛苦的深渊中,头剧烈疼痛,喉咙刺痒,仿佛被火灼烧,腹痛痉挛。 潘微良伸手,想抓住点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哥哥……哥哥……” 极度的痛苦之中,潘微良仿佛回到了她与哥哥居住的地方。 在她无数次陷入与知识苦战的时候,她的哥哥,总是会站在她的身边,对她说。 “我们小良不用那么努力也可以的。” “我们小良只要活得开心就好了。” “无论发生什么,还有哥哥在。” 哥哥,你说了要一直陪着我的,怎么能离我而去。 “夕夕……” 花朝从无止尽的混乱昏迷中苏醒,绵江的镇定剂最终也没有打入花朝的体内。 花朝的身体在经过漫长的激烈挣扎中早已消耗得虚弱至极,然而他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虚浮,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少主!”绵江惊叫了一声,将手中的针筒放置一边,蹲下身去扶跌倒在地的花朝。 花朝挥开绵江的手,伸手抓住潘微良在虚空中挥动的手掌。 “夕夕,哥哥在这……” 虚弱的话语消散在唇边,花朝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之中。 铁门被推开,率先跑进来的是族老,小呆端着一碗炭末灰水紧随其后。 “嵇临,把小呆手中的那碗水给少小姐灌下去!催吐的!”绵江蹲在晕倒在地上的花朝身旁,喊着。 嵇临接过小呆递过来的碗,扶着潘微良的额头,强行将碗里的东西喂给了潘微良。 “族老,小呆,我们先将少主搬到床上去。”绵江呼喊着其他两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夕夕怎么了?朝朝头发怎么白了?”族老蹲下身去抱地上的花朝,一边问。 绵江帮不上忙,只能简单解释一下眼前的情况。 “少小姐应该是中毒了,少主我真的不知道。” 族老抱起花朝,却发现花朝紧紧握着潘微良的手不松开。 小呆想要去帮忙拉开,族老阻止道:“算了,他们兄妹从小感情好,这个时候互相支撑着,可能会好一点。嵇临,你把夕夕也抱过来。” 嵇临将潘微良抱到床上,将接住秽物的桶踢到床边,扶着潘微良的半边身子,让她方便吐。 潘微良被灌了东西之后,吐得天昏地暗,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意识陷入昏沉,隐约能听见什么,但是渐渐的声音消失不见。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小的时候,哥哥拉着她的手,站在一扇门前,对她说:“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