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就是玄龟。 玄龟皱纹满面、须发皆白,身穿灰布大衫,手执一本书,就像退休的教书先生。 他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习惯性地问一句:“现在是什么年?几月几了?”距离他上一次被召唤出来,又隔了多久? 他和玄霜剑灵不同,多数时候他都在不可知的空间沉睡,一睡便是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每次醒来他总有种“我在哪”的茫然。 好在他始终记得自己是谁,他的主人是谁。 玄龟看向国师。 风轻摇舒舒服服地枕着国师的臂膀,身上盖着国师的白色大氅,她依偎在国师温暖的怀抱,睡得格外香甜。 国师平静而淡然地注视玄龟,等他清醒。 玄龟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惊悚得张大嘴巴,足以丢进一颗鸡蛋。 天吶! 他的主人! 他尊贵的殿下! 居然怀抱一个女人! 玄龟不敢相信地仰头望天。 天,还是那片天。 没变吶! 玄龟低头数指头,计算变数。 然而眼前的画面过于震惊,他难以静下心,结果连一加一等于多少都没算出来。他索性不算了,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殿下意识到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找个女人传宗接代? 听说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 考虑到这个女人是殿下的女人,玄龟没敢放肆看,而是偷偷地瞄向风轻摇的臀部,结果盖得太严实,他判断不出风轻摇到底好不好生养,很是遗憾。 国师不知玄龟在想什么,吩咐道:“查一查极恶之地的风轻摇与罗阎王的关系,时间大约是十年前。” “是。” 玄龟拱手作揖,然后翻开手里的书。 他一边翻书,一边偷偷观察风轻摇,心想到底好不好生养呢? 他翻到十年前,继续往后翻。 书,不是普通的书。 这本书记载过去和正在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大到国之大事,到家长里短,无论发生在哪里,都会被记录进去。 书,是天书。 天书不是一般人可以翻看的。 国师不是一般人。 玄龟也不是。 “有了。”玄龟说道:“风轻摇是罗阎王的药奴之一。” “详细一点。” “罗阎王是极恶之地的首恶,极乐宫的宫主,为人阴毒,一生钻研毒物,他专门用十岁以下的孩童试毒,这些孩童被称为药奴。风轻摇四岁时被他抓进极恶之地,不过这孩子命硬,没死,不但没死,因为食毒无数,反而成就了她百毒不侵的体质,她的血还能解百毒。” 玄龟往前翻了两页,似乎看得有趣,笑了起来,“罗阎王对她极为宝贝,把她当成一味药,随时取血用之。这孩子也算自强不息了,学了些本事,最后杀了罗阎王,烧了极乐宫,自己成了极恶之地的首恶。” 这是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事,不止是十年,玄龟往后翻了好几页,可能是两个十年。 当然风轻摇的成长过程不是几句话能够描述的,天书的记载也不可能详细到点点滴滴。 个中滋味,只有风轻摇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