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如玉石般温润细滑,是柔软的。 风轻摇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始终没有表情。 于是她的手指一点点地开始收拢。 “你如果敢捏下去,往后一年哪儿都别想去,那七叶冰莲自然也没机会拿到手。”国师出声警告。 风轻摇手指松开,镇定地笑言:“云深你有读心术,还是我的心思太好猜了?” 她是想捏一下他的脸。 不过,现在这样也可以。 手感不错。 国师道:“太好猜了。” 风轻摇道:“左大人他们却猜不透我的心思。” “你认识他们多久?”国师问:“我认识你多久?” 她在他的醉莲池,近十年。 她从醉莲池出来,一年未满。 而且,他知道她的秘密,别人不知道。 “也对。”风轻摇想了想,“也不对,同样的时间,云深了解我,我却不了解云深,岂不是不公平?” 如果靠时间的长短可以了解透一个人,她又怎么会魂飞魄散? 国师思考一下,说道:“你在我面前不设防。” 去年她对他还有顾忌。 今年她无所顾忌,不需要掩饰自己。 也或者,因为喜欢,所以坦白?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通常被女人表明心意后,他都是有多远跑多远,毕竟被感情用事的女人缠上是很烦的一件事,而他是冷静的理性的,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千百年来,他从未想要有一个人陪伴在侧,尤其是女人。 “这才对。”风轻摇赞同,“我在你面前设防没用,如果我设一道墙,能拦得住你吗?” “拦不住。” “云深。”风轻摇叫他的名字,“别动。” “我站在此地,好像没有动过。”国师认真回她。 他没有多动或动作的习惯。 站便是站,坐便是坐,他的修养一向极好。 风轻摇的手摸向他的后颈,踮起脚尖,毫无提示地把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的柔软,却没想象中的温暖,有些凉意,像春寒。 国师岿然不动。 仿佛在展现无比良好的涵养与定力,他依然从容而淡定地撑着伞。 伞下的他,眨了两下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 风轻摇也在看他,看着他眼底深处的一丝诡异。 他的眼眸极黑极深。 藏着太多的未可知。 “呀!” 下着春雨的街上响起一声惊呼。 一名路过的妇人牵着孩子从拐角出来,看见街边亲吻的一男一女,惊得赶紧遮住孩子好奇的眼睛,拖着孩子往家跑,心想世道变了,年轻人越来越奔放了啊! 纵然街上有行人三三两两。 风轻摇的眼里只有国师。 国师的眼里也只能映出她。 放开国师,风轻摇舔一下自己的唇,严肃起来:“云深不推开我,我在想,你是习惯了此事,习以为常了,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朝,被吓懵了?” 国师沉思片刻,同样严肃道:“我在想,你还生着病,回去我得喝一碗药,以免你把病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