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也没有看到杨渭元有抬手的动作,说明这柄飞刀绝不是杨渭元掷出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房中还有别人!” 徐锐惊呼一阵,震惊地望向杨渭元。 杨渭元轻笑着点了点头,抬起手掌轻轻一拍,徐锐只觉眼前一花,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跪在桌案之前。 “影俾见过主人!” 那声音柔柔糯糯,却又带着十足的冷清。 徐锐定睛一看,只见此人面容清丽,皮肤白皙身段纤细,竟是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 杨渭元笑眯眯地望着徐锐,不无得意地说道:“这便是义父的死士,影俾。” “什么?!” 徐锐一惊,他实在无法将眼前的清丽少女与杀人如麻的死士联系起来,听杨渭元如此一说,这才发现少女眼神凛冽,神情淡漠,浑身散发着隐隐的杀气,仿佛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随时准备取人性命,果真有那么几分女杀手的意思。 杨渭元叹道:“死士培养极难,义父穷尽半身也只培养出影俾一个,她根骨奇佳,若是不入我家门,也必然会成为一代武学高手。 如今她经过多年训练,善于伪装、潜伏、探听、刺杀、突袭等阴煞之术,只可惜义父家资微薄,又不是武学世家,与天下六大武圣之一的左大都督洪广利更是无法相比,以至影俾一直未寻到名师,到现在也只是二流,真是浪费了她这一身好根骨啊。” “影俾无能,劳主人担忧!” 听杨渭元如此说,影俾立刻叩首。 杨渭元摆摆手,望向徐锐,徐锐此时正心念急转,杨渭元为何在这个时候抛出影俾?难道是要与我摊牌? 可他只要不提此事,我定然会默契地装作不知,何必急着摊牌?何况自己又没有和他为难,他完全没有理由与自己摊牌啊。 徐锐越想越是费解,却听杨渭元淡淡说道:“死士忠心耿耿,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除非他的主人将他赠与他人。今日义父便将唯一的死士赠于你,影俾,从今以后他便是你的主人,唯一的主人,听明白了吗?” “什么?!” 徐锐双目圆瞪,长着大嘴楞在当场。 影俾瞳孔一缩,显然心中也是极度震惊,但却没有半分犹豫,立刻朝着徐锐抱拳下拜。 “影俾见过少主!” 杨渭元见徐锐吃惊,顿时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今日寻你,便是想说此事,现在事情已了,喝完茶水你便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还有许多杂物等你来处理,义父现在将北武卫托付于你,你可不能再偷懒扯淡!” 这场处处透着诡异的谈话就此结束,徐锐几乎是被杨渭元赶出来的,直到走出县衙他还有些浑浑噩噩,今日之事他既没猜中开头,也没想到结局,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令他十分讨厌。 “见过徐佐领!” 临出县衙的时候,一个拎着食盒的伙头军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徐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是去哪?” 伙头军笑道:“给大帅准备了宵夜,正要送去。” 徐锐点点头,与伙头军错身而过,心中思绪翻飞,继续想起心事。 杨渭元作为驰骋疆场多年的大军主帅,性格沉稳隐忍,徐锐绝不会认为他会突发奇想,无的放矢,今天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内涵深意才对。 徐锐能明显地感觉到杨渭元的异常,说明一定有事发生,这件事十有八九发生在不为人知的暗处,所以他无法言明。 而将贴身的死士赠与自己,便说明他察觉到了危险,而且危险是冲自己来的,可什么人会想对自己不利?难道是暗棋的人? 如果杨渭元真是暗棋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属下渐渐脱离控制,想要对自己不利,以阻止北武卫返回大魏,那么一切就都能说得通。 但却仍无法解释先前的那个矛盾。 说不通,说不通,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没有这块拼图,他便无法理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徐锐一边想着,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仍住在初入岭东时的那间客栈,不知不觉便走了回去。 刚刚踏入门廊,徐锐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娇呵。 “少主小心,房内有人!” 徐锐一愣,豁然抬头,只见影俾倒挂在房梁之上,一脸警惕。 “你怎么在这里?” 徐锐吓了一跳,影俾却如同一只小猫落了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少主,影俾善于隐匿之术,从今日起便会在暗中保护您。” 暗中保护?难不成以后我洗澡出恭都要被她看着? 徐锐浑身一颤,感觉很不舒服,但他现在暂时没工夫理会这个,因为直觉告诉他,今晚这件怪事的答案或许就要浮出水面了。 他压低声音沉声问道:“你刚刚说房中有人?” 影俾点头道:“就在您的房中,是个高手,若正面相扛影俾多半不是对手。” “高手……” 徐锐双眼微眯,杨渭元说过影俾算是二流,她无法相抗的高手岂不是一流?一个一流高手大晚上潜入自己房中究竟意欲何为呢? “既然你已发现了他,那他不会也发现了我们吧?” 徐锐问到。 影俾摇了摇头:“奴婢自幼修习阴煞之法,这才能够敏锐觅得他人踪迹,此人气息雄浑,练得多半是大开大合的武学,恰好与奴婢相反,应该不会发现我们。” “没发现我们就好……” 徐锐淡淡地嘀咕一句,杵着下巴思索起来。 里面的高手无论是敌是友,应该都是解开疑惑的关键,只要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那就给自己留下了算计的空间。 今晚便要用这把钥匙,彻底打开杨渭元的身份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