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身上的绷带道:“肖将军的伤口是何人包扎的?” “是长坡先生秦春阳,肖将军的包扎有何不妥?” 刘异问到。 苏摇了摇头,不是不妥,而是太妥。 肖进武的伤口包扎不是胡乱缠裹,用的竟然是现代急救包扎法,这种包扎法既不过于压迫血液循环,又能起到隔离伤口,避免感染的作用,可以说是极为科学,令苏大感意外。 “这个长坡先生秦春阳是何许人也?” 苏不禁问到。 刘异努了努嘴:“喏,就是那个老东西,他是医圣黄霑的独传弟子,医术高明,民间称他为小医圣,此人性格十分古怪,乃是因为欠了你义父一个人情,才答应来我北武卫当一次医官。” 就你那脾气还敢说人家性格古怪? 苏一边暗自腹诽,一边朝刘异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约莫五十来岁,须发花白,身着麻布长衫的男子,正端着药盆为伤患治伤。 能使用现代包扎法处理伤口,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穿越来的…… 苏很想和长坡先生聊几句,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眼下得先看看这位肖进武将军的伤究竟坏到了什么程度。 “把绷带解开看看。” 不等众人反应,苏已经动手去解肖进武身上的绷带,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也就是徐锐号称能沟通阴阳,或许能用通天手段力挽狂澜,要是换个人敢这么乱来,恐怕早就被一众将官打将出去。 解开绷带,小心翼翼地挑开一处箭伤上的金疮药,将伤口缓缓裸露出来,只见伤口已经有拇指大小,皮肉外翻,又红又肿,还有脓血不断溢出,显然已经出现了感染的症状。 众人都是百战精英,常年与伤患为伴,一见此景,顿时摇头叹息。 这种伤口出现在现代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出现在缺医少药的年代便只有截肢一途,可肖进武的伤口就在前胸,截无可截,只能等死。 苏眉头一皱,没有说话,似乎在心里计较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胡来!!” 突然,一声历喝打断了苏的沉思,抬头一看,只见长坡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众人身边,一见肖进武的绷带被人解开,当即大怒,双目暴突,死死瞪着众人。 “长坡先生勿怒,我等……” “都给我滚出去!” 刘异抱拳施礼,刚要解释两句,却被长坡先生的一声怒喝打断。 在北武卫从来都是刘异教训别人,哪有人敢说他的不是?更别说当面怒喝。 刘异顿时脸色涨红,双手握拳,似是已经怒到极点。 谁知长坡先生还不罢休,继续怒斥道:“你们这群丘八穷兵黩武,搅得生灵涂炭,老夫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来为尔等治伤保命,尔等不帮忙也就罢了,何故还要跑来捣乱?难道杀人杀到兴起,就连袍泽都不放过了?” “你!” 刘异气急,伸手欲打,众人大惊,连忙阻拦。 长坡先生冷笑一声:“怎么,被老夫说中,恼羞成怒了?哼,老夫为求医道,一生遍尝毒草,岂惧一死?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兵痞今天能不能打得死我!” 刘异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这老家伙碰也碰不得,打也打不得,只得猛一跺脚,甩开众人,灰溜溜地掩面而走。 其他将官深怕再被长坡先生痛骂,也赶紧跟着刘异走出营帐。 待众人离开,长坡先生的目光落到苏的身上,苏连忙微笑拱手。 “傻笑什么,还不快滚?” “哦哦,这就滚,这就滚……” 苏被喷了一脸唾沫,身体一颤,逃也似的冲出营帐。 怪不得刘异说此人性格古怪,当真是比刘异还要霸道,还要无法沟通…… 出了营帐,苏悻悻地想着,刚喘了口气,突然看见帐外竟然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左右一看,他们跪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个……你们干什么呢?” 苏吓了一跳,差点冲回营帐,想起里面还有只吃人的老虎,顿时进退两难。 先前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朝着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张脸几乎已经埋在了泥里。 “求徐大人救救我家将军!” 身后数百军汉立刻同声共气:“求徐大人救救我家将军。” 数百人齐声高呼,声浪震撼屋瓦,苏眉头一皱,讪讪道:“我又不是医官,救人这种事,你们不去求长坡先生,怎么跑来找我?” 那年轻人道:“长坡先生已尽全力,他说我家将军伤重,已非药石可救,还还请徐大人看在袍泽之情,不吝出手!” 苏微微一愣,叹惜道:“连小医圣都说无药可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年轻人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斩钉截铁地说:“有办法,卑职知道您一定有办法!” 见他说得笃定,苏奇道:“你家将军受伤极重,我又不是医官,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佐领,你怎敢肯定我就一定有办法救他?” 年轻人道:“方才检查我家将军的伤口时,众位大人皆是摇头叹息,唯有徐大人皱眉不语,陷入沉思,所以卑职断定大人一定有办法!” 此话一出,不但是跪倒的军汉双眼大亮,就连一众将官都豁然望向徐锐,回想起他的种种神奇,无不心生希冀。 “小子,你要是真有办法就赶紧拿出来,要是因为偷懒坏了肖将军性命,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激动之下,刘异忍不住大吼到。 苏撇撇嘴,自动屏蔽了刘异的威胁,神情郑重地望向那年轻人,一字一顿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