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也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而本来应该去做项目支援的陆博远车祸当天晚上在机场改了行程,回到禾城手机关机也不和任何人联系。
他和陆博远终于在医院病房里平心静气的坐了下来,公开了这段时间他们各自查到的内容。
陆博远和他的调查被打断的时机,都和那份名单有关。
他是在拿到那份名单开始调查名单上的人的时候被要求进新项目的,而陆博远,则是通过关系调出了当年那份立项数据的时候接到了电话要求立刻启程去做项目支援的。
所以出问题的地方很明显。
方永年查到的那份名单和当年项目立项数据造假的名单,是重合的。这些经济背景都并不干净的人,全都参与了当初的数据造假。
其中,包括了在车祸中死亡的葛文耀。
那些人为了项目能拿到融资在立项的时候动了数据,又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泄露了文档,人为制造了车祸。
甚至还在他们即将要查到真相的四年后,又一次动了杀机。
所以残疾以后做事情很不讲究的的方永年,又做了一件很不讲究的事。
他找俞含枫通过国外某研究院的名义,给那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封电子邀请函,邀请他们两天后参加一个国际研讨会,研讨会的地址设在了某个风景秀丽的山顶度假村。
这样的要求,他敢提,俞含枫居然也敢接。
她迅速的联系了她的人脉,当天晚上就发出了那封邀请函。
一共二十六个人的名单,除了已经被他找到证据抓进去的六个人和葛文耀,剩下的十九个人都在同一个晚上,收到了那封设计精美几国语言的研讨会邀请函。
在这个时机。
唯一抓着他们不放的方永年车祸住进了ICU,刚刚查出点眉目的陆博远因为方永年的车祸紧急回家,怂得甚至不敢给研究所打电话。
那十九个人,都在一天之内点了同意。
出发的时候俞含枫还特意找了十九辆豪华专车配备专门的司机和翻译助理,再一次展示了什么叫做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被送到度假村的十九个专家被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两天,然后被告知由于前两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造成了山体滑坡,部分专家被困在山下上不来,而他们则被困在山上下不去。
这些被伺候的很开心的专家们,都挥挥手表示了自己并不介意。
而噩梦,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最先开始的是专家甲,他在每天收邮件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从陌生地址寄过来的电子邮件,邮件标题是七年前那个阿尔兹海默病研制药的项目名称“抗默”。
这个名字让他的眼皮直跳,下意识的点开,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张他和小三偷偷转移家里财产的银行往来记录。
只有一半的银行往来记录。
他几乎立刻就懵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被唯一一个知情的,和他住在度假村同一个房间的专家乙干的。
但是这样的邮件接二连三,十九个专家有十五个在不同的时间点收到了这封名为抗默的电子邮件,邮件是转发形式,带上上一个人的那些丑事,加上收件人自己的丑事。
转发的邮件越来越长,牵涉的人越来越多。
从抢夺遗产到学历造假再到论文抄袭。
每个人都心里有鬼,每个人都认为,这件事应该是对自己秘密知情的那少数几个人干的。
本来和乐融融的度假村一夕之间宛如炼狱。
病毒一样的电子邮件还在一点点的变大,每一个名字,每一封转发都有图,有数据,有证据。
唯一没收到的四个人,变成了众矢之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度假村在经历了一场春夏交接最常见的雷阵雨后,宣布断网了。
电子邮件正好要发到七年前的那个项目,所有人正忐忑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被人抓住了把柄的时候,度假村断网了。
不但断网,连手机也进入到信号时有时无的阶段。
被困在山上孤立的专家们开始焦躁不安,他们不知道自己那些事情有没有被山外的人知道,也不知道泄密的人,是不是就在他们这十九个人之间。
某个专家在断断续续的打通一个电话的时候,突然之间血压骤升瞳孔急剧放大。
“葛文耀……”他哆哆嗦嗦的,“是葛文耀干的。”
“他接我电话了。”他拽着其他专家的手,“他在电话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背出了当时立项时候的那些项目数据。”
“他来找我们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最习惯做的事情就是推诿。
最先开始推诿的,是没有收到电子邮件的四个人,他们开始罗列其他人的罪证,一再的说明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这只是个□□。
在没有网没有路的奢华度假村里,这十九个人撕开了道貌岸然的外衣,开始吹胡子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