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我看中了一个投资项目, 前景特别好。”
男生宿舍二号楼下,一个身材修长, 样貌英俊的青年正站在一旁的花坛旁,小声打着电话, 这个青年正是卢文远。
“妈手里的钱也不多啊, 文远啊,你说的投资项目靠谱吗?”
卢文远的母亲奚绣莲正在某幢别墅内帮忙处理part后的一片狼藉, 因此时间已经快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也没有回家休息, 此时接到儿子的电话,奚绣莲特地放下了手里的活, 跑到厕所这个安静的地方接听。
自从丈夫婚内出轨和自己离婚后,奚绣莲的性子就有些阴郁偏执了, 她在封闭了自己的社交圈子的同时, 还将法院判给自己的儿子视做自己的所有物,生怕一个没注意, 儿子也像被小妖精哄走的丈夫一样,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因此在卢文远考上大学后的第二年, 奚绣莲终究忍受不了和儿子分别的生活,千里迢迢跑到了北平, 依旧以做家政保姆赚取母子俩的日常开销。
一开始, 奚绣莲希望儿子和自己一块居住, 可是北平的房租太高,奚绣莲花了一千两百块钱租住的北五环的房子也只是一个不那么简陋的小单间,根本没办法容纳两个身份为母子的成年人,而再高一些的房租,就是奚绣莲承受不起的了。
因此现在奚绣莲虽然搬到了北平,卢文远依旧是住校学生,只是因为离得近了,奚绣莲时常会做一些儿子爱吃的菜送到学校来,要么就是等儿子没课的日子回到出租屋短暂相聚,总算缓解了奚绣莲思子之情。
“再也没有比这个投资更靠谱的了,我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得到150%的回报率。”
卢文远学的是金融管理,作为年年都拿奖学金,备受老师褒扬的学生,他确实是有点本事的,只可惜出生拖累了他前进的脚步,好几次明明都发现了商机,却因为本钱不够丰厚,收效甚微。
几次打击消磨了卢文远的自尊心,他意识到,有时候,人生不得不走捷径。
“我手头还有七万多,只是这个项目起步资金起码得要三十万,妈,你手里有钱吗,就当是我从你这儿借的。”
卢文远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不想要回到那个闭塞的小镇,听着周边人对于他破碎家庭的奚落,他想要留在大城市,做人上人,所以从来到北平的那天起,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除去人品不谈,卢文远确实是个拥有强大自制力的男人,从大一开学起,他在兼顾学习、社交的同时还兼职家庭教师,学校给的奖学金能够满足学费和生活费的开销,而大学兼职攒下来的那些钱则是他未来的启动资金。
在大四这年,卢文远已经通过兼职和投资攒下了近十五万的存款,只是其中一部分钱压在了股市里不能动,现在手头能够调动的,也就七万多了。
“我的就是你的,和妈妈拿钱,谈什么借不借的话呢?”
奚绣莲一直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为荣,在听完儿子的解释后,连那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了,可是二十多万,对于她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
当年离婚的时候,虽然是那个男人婚外出轨,可奚绣莲拿到的财产依旧不多,只是老家一套面积只有六十多平的老公寓,他们那儿位置偏,这些年别处房价一路飙涨,她们那儿新开盘的楼房售价也就三四千一平方罢了,就算卖了那套老公寓,也就二十万不到的价格,偏偏那套房子奚绣莲还舍不得卖,对于她来说,那是她和儿子的根,将来儿子是要在那个老房子里娶新娘的。
除了房子外,奚绣莲手里的大头就是放在银行存定期的十多万了,之前她在老家当保姆,每个月的工资并不高,来北平后,工资是涨上去了,可同样的开销也变大了,对于一个没什么大能耐的女人来说,能有这十多万存款,也很不容易。
现在儿子开口就要三十万,除去他自己拿七万块存款,奚绣莲还得给儿子拿出二十三万的差价,可就算拿空她所有积蓄,也变不出二十三万块钱来啊。
“妈,你这里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卢文远听出来母亲话语中的为难,表情有些失望。
“没事,妈这几天就去银行把钱转给你。”
奚绣莲最看不得儿子难过了,冲动之下,直接对这笔钱大包大揽。
她手里还有十几万存款,大不了,就厚着脸皮开口朝老家的兄弟姐妹借一些,反正儿子说了,这个投资的回报率高,大不了就按照比银行的利息高一些的价格向亲戚朋友借呗。
从始至终,奚绣莲都没有想过万一儿子投资失败会怎么样。
挂断电话后,奚绣莲走到洗手池旁准备拿起自己脱下后放在那里的塑胶手套,谁知道,正准备拿起手套离开时,看到了水池边上一个闪烁着的小物件。
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约莫两三克拉左右的钻戒,不知道真假,只是在灯光照耀下,钻石折射出来的光泽格外迷人,不像是劣质的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