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天半的时间,但是这些日子因为有寡母的干扰,林平春抄书的时间变长了,纸张的损耗也变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抄书的报酬并不包含笔墨纸砚,纸张的损耗越多,意味着林平春挣得银钱越少。
看着那张已经抄完大半却因为一滴墨点报废的文章,林平春的心情很是郁郁。
他考取了秀才的功名,这会儿最要紧的就是去县学念书,积极准备之后的乡试,考取举人功名,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经历花在学习上。
原本他想着抄书是一件既能赚钱又能够学习的好活计,可等真的开始抄书了他才发现,书店里最缺的是三字经、千字文等基础启蒙类的书册,更高深一些的,适合秀才或是举人的书籍书店里一整年也不见得能够卖出几本,哪里还需要雇人手抄呢。
林平春现在日日夜夜对着这些幼童的启蒙书籍,根本达不到温故而知新的效果。
“娘,我很累了。”
林平春难掩憔悴,看着他娘恳求地说道。
以前被江伯父倾心教导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江家对他撒手不管了,林平春才发现原来江保宗给他提供了多么好的学习环境。
江家不缺藏书,江保宗会根据自己的经验,为林平春提供他那个阶段最需要的书册,而且书册上还标注着对于读书人来说十分重要的见解注释。
江保宗虽然止步于秀才,可这并不代表他只有考秀才的本事,加上他这十多年来教导学生的经验,他在书册上的注释是十分宝贵的。
尤其江保宗对他从不藏私,现在他即便另找一个老师,也不会像江保宗这样倾心传授了,于此同时,他还得自己花银子买书册,而那些适合他这个阶段念的书,动辄十几二十两,林平春哪里买得起呢。
念书烧钱,林平春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累着了,那你去娶那个傻子啊,等你将来当官了,你让那个傻子帮你招待同僚的内眷去啊。”
徐寡妇被儿子伤透了心,拍着桌子指着林平春的鼻子骂道。
“娘,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他想不想娶,而是江伯伯不会将女儿嫁给他了。
“娘,天色暗了,您早点回屋歇息吧。”
林平春揉了揉酸胀的额头,他还得抄完手头这一本书,给书局的管事送过去。
“你也早点歇息吧。”
徐寡妇也不想和儿子吵,看到儿子这会儿憔悴的模样,心中越发怨恨江家。
“你放心,钱的事,娘会解决的。”
徐寡妇宽慰了儿子一句,没了江家,她还有一个能挣钱的堂侄女呢。
另一边,徐宝珠也听到了江家和刁家定亲的消息,她不顾上手头关于布偶的活计,揣上自己的小金库就跑林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