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萧贺氏,“年纪越大越左性,好好说着话又闹什么?”又缓了脸色看向青萦:“回去坐着好好吃饭,忙了半天了,别人不心疼,我心疼着呢!”
青萦知道不能再闹,否则就是得罪侯府了,垂首行了一个礼,低着头走了回去。
回到座位上,大嫂立刻一脸担忧地看向她,青萦微笑着摇了摇头,借着袖子遮挡,把头上成色不好的玉簪子摘了下来。
大嫂给她舀了汤,小声劝她:“亲家母可能心情不好,母女哪有隔夜仇,等宴席散了好好说说话就好了。”
青萦笑着点头:“嫂嫂放心,我没放在心上。”
大嫂将信将疑。
青萦却笑得一点都没有阴霾:“真的,若是这些小事都要放在心里,我这十几年日子可不能过了。”
大嫂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这话不像。
青萦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挨得近的都有听到,大家面上笑着,心里却各有想法。
萧贺氏和萧文萦全都面色暗沉,她们忍了半天,终究被萧青萦破坏,白白吃了这许多气还丢了人。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戏台上咿咿呀呀唱起了戏,有不爱看戏的,园子里准备了许多给贵人们取乐玩耍的东西。尤其年纪尚小的贵女们,或下棋或投壶或看景,好不热闹。
青萦和大嫂已经在忙活晚宴了,两人各司其职,一一巡视核对晚上要用到的东西。正忙着,突然外头传来大动静,有奴才来报信,说是宫里来人了!
在看戏的、在玩闹的、在忙活的……所有的女眷都聚集在了一起,安静又焦急地等着外头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靖安侯身边的小厮喜气洋洋地跑了进来:“禀告夫人,万岁爷派了公公来给侯爷庆寿呢!赏了侯爷好几箱宝贝!”
大堂里,紧绷的气氛猛地松开,就好像结冰的溪水春日化冰,重新欢腾流淌起来。妇人们纷纷对刘氏贺喜,连带着青萦和大嫂都被许多人拉着道喜。不管中午青萦同萧贺氏发生了什么,此时,大家只知道这是深得圣心的靖安侯府的儿媳妇。
靖安侯把几样适合后院的东西让人搬了进来,其中有一小匣子的珠宝,一打开,璀璨珠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在场的不乏达官显贵,这样的珠宝不一定都没见过,可是,这是皇帝赏的呀!大臣过寿,皇帝亲自赏赐,这可是独一份的圣宠!
就着这份赏赐,女人们又谈论了半天。
青萦和大嫂退出来,一起往厨房去。
半路上,一个青色身影猛地窜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贺庭轩见吓到了两人,连忙作揖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惊扰嫂嫂和娘子了!”
青萦瞪他:“你不在前院在这做什么!”
贺庭轩一脸不好意思,眼睛瞟着她不说话。
大嫂了然,揶揄地看着他们:“我突然想起落了一样东西,青萦你先去厨房,我马上就来。”说完,不等青萦说什么,带着丫头笑着走了。
贺庭轩见状,笑着拉住青萦往边上走了走。
青萦扭手挣扎:“青天白日的做什么这幅样子?”
贺庭轩的视线仿佛黏在她脸上,眼里只有她:“我听说你遇上点不愉快,实在坐不住,就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你。”
青萦停下动作:“你怎么知道了?”
贺庭轩眼中有了担忧:“姑姑果然为难你了?”
青萦摇头:“没什么,众目睽睽不过一些机锋罢了,你怎么这么快知道了?”
贺庭轩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青萦哼笑:“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说,谁做了你的耳报神?”
贺庭轩手一寸寸往下移,从她的手臂来到她的手掌,慢慢扣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做我的耳报神也是为了你好,怕你没人撑腰。你可不能因此恼了罚她,要不然以后就没人及时搬救兵了。”
“你是我的救兵?”青萦一脸怀疑。
贺庭轩挑眉:“我还不够格?你这是小瞧你的夫君啊!”
青萦撇开头笑,嘴里咕哝:“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庭轩指尖轻轻搓着她的掌背,看着她真心的笑容松了一口气:“心情好了就好,我就怕你闷着不高兴,像上回那样,硬生生把自己憋出了病。”
青萦讶异地回视他,对上他认真的眼神,这才明白他的心意,原来是怕她不高兴,特意来哄人的?想到这,眉眼里都有了笑意。
贺庭轩看她笑,也跟着笑了。
两个人,站在树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只朝着对方笑,像两个大傻子。
“哎呦,哪里来的雌雄呆头雁,这来来去去半天了还呆着呢?”大嫂避开半天,回来还看到两人痴痴看着对方,忍不住出声揶揄。
青萦低头,脸红到了脖子根。
贺庭轩把青萦挡在身后,红着脸看着嫂子:“嫂嫂,你别笑话她,她面皮薄。”
大嫂笑坏了:“那哪个脸皮厚的可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