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她对霸道的小姑子向来不喜。
靖安侯第一任夫人生次子时难产而亡,后来续弦刘氏,作为小姑子的萧贺氏曾几次在信中担忧刚出生的侄儿,嘱托侯爷应当多上心,不可全然信任新人撒手不管。这事被刘氏无意中得知,一直记在心中。加上萧贺氏强势骄傲,对续弦的嫂子不如前嫂子尊敬,也让刘氏十分不快。
姑嫂之间的矛盾大大小小,日积月累,不到触发的事件就不曾显露出来。
贺庭轩就是这位生母生他难产而死的侯府二少爷。小时候,萧贺氏担心侄子处境,经常接侄子来家中小住,贺庭轩同姑姑感情不错,与姑姑的三个孩子也算有青梅竹马之谊。
当女儿萧文萦到了适婚之龄时,萧贺氏第一选择就想到了自己的二侄子贺庭轩。
此时的贺庭轩刚刚十九岁,因为继母某些私心一直没能定下婚事。萧文萦十七岁,被待价而沽的父亲和不舍得女儿的母亲留到了不得不嫁人的年纪。
贺庭轩喜欢表妹,萧文萦也对二表哥很满意,孩子都同意,萧贺氏写信给兄长,靖安候高兴表示再好不过,于是,这婚事铁板钉钉就差走个仪式。
所有人都满意,侯夫人刘氏却非常愤怒。她身为正妻,贺庭轩的母亲,婚事却只通知她一声,萧贺氏这行为简直是把她长嫂的脸扔在地下踩!是!她是续弦,续弦就不是正妻了?贺庭轩不是她养大的?
但是丈夫已经同意,她很识时务,此时再吵再闹除了自己吃亏,无济于事。
另一个不满意的是萧家的庶女萧青萦。
因为她也喜欢贺庭轩。
在她五岁那年,贺庭轩来萧家小住,有一回他同萧文萦兄妹玩捉迷藏,躲到了她和姨娘的小院里。贺庭轩看到独自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小泥猴,把她当成了姑姑家的小兄弟,递给她三颗精致的糖果,小大人般说:“我头回见表弟,一时仓促没准备见面礼,这几颗糖就先抵着,你别嫌弃,这是我舅舅从南边带来的,京城没有。下回我来,再将礼物补给你。”
萧青萦头回吃到这么精致好吃的糖,一辈子都忘不了。也对给她糖果的人,执着一生。
此后贺庭轩又单独和萧青萦玩过几次,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姑姑家最小的小表弟,而每回和贺庭轩在一起,萧青萦就觉得特别的快乐。
所以,当得知嫡姐马上要嫁给自己喜欢的表哥,萧青萦的心沉到了谷底。尤其随着婚期临近,眼看着府中一日比一日热闹喜庆,近几年一直站在她这边的父亲无视她的暗中挑拨,甚至反过来颇有深意地警告她:“你姐姐嫁去侯府对你也有好处,要记住,你是萧家的人,萧家好了你才能好!”
萧青萦心都冷了。
孤立无援,父亲站到了对方的阵营,生母缠绵病榻懦弱无能,满府的喜气洋洋欢天喜地,每每看到嫡姐又是羞又是喜的笑容,她心口就像十万只蚂蚁在噬咬,嫉妒、不甘、仇恨……萧青萦的心思越来越黑沉。
萧贺氏对这桩婚事非常满意,大喜之中低估了庶女的手段和狠心,以为这些年萧青萦能几次胜出靠的是巴结上萧重这个一家之主,如今萧重站在了她这边,萧青萦就不足为惧了。
此时,萧家在南城知府官邸,两家距离甚远。于是,京城提前来了一队人马,专门挑了吉时来接新娘子,然后一路北上,到了京城整顿一番后便是正式婚礼。
这一日,接亲的吉时已到,男方的迎亲队伍敲敲打打马上就要到府门。大堂之上的萧重和萧贺氏看到大女儿身边丫头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大小姐不好了!”
萧重夫妻惊心,快步赶去女儿院子,贴满了喜字,红绸装饰得一片吉利的闺房内,萧文萦捂着肚子打滚,脸色苍白如纸。
萧贺氏喊着请大夫,萧重一边看着众仆妇送女儿进内室,一边深深地皱着眉。
大夫还没来,前头打探迎亲队伍的小厮跑来通报:“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
萧重让人去喊萧贺氏。
他几乎急得要冒火了,萧贺氏才红着眼睛不情不愿地出来,喊了一声:“老爷……”
话未完,就被萧重打断:“现在你说怎么办?大喜的时候出这种事,贺家必然要退亲。以后文萦的名声就彻底没了!”
临到成亲生大病,夫家退亲都是理所应当的,而作为女方,这辈子想再定亲,几乎不可能了!
萧贺氏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敢!”
萧重斜眼过去:“你能担保?你可知道,一旦不成,文萦一辈子就毁了!”
萧贺氏不说话了,如果是她,就算是亲兄弟的女儿,她也不肯接受的,毕竟儿子更亲,还没行礼新娘就得急病,谁家都不愿意沾染这么晦气的事!
顿时,夫妻两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外面的锣鼓声越来越近,里头女儿还在呼痛哀嚎,这两厢夹击,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成了哀乐。
就在萧家夫妻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奔了过来,跪在二人身前:“父亲!母亲!我愿意代替姐姐出嫁,等我代替姐姐走后,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