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翕搂着她说安慰她的话:“我知道很痛,但是如果我在的话,你会不会好受一些?你即使疼得厉害要喊的时候,我也会在的。玉儿,你真傻,为什么受这样的委屈?这种事,本该我陪你一起的。明明是我们一起犯的错,为何你独自承受?玉儿,别怕,这个关,我会与一起度过的。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个人?”
玉纤阿眨了眨眼:……其他的也什么,只是怎么就是他们一起犯的错了?
她说:“不,是我一人的事,和公子无关。”
范翕声音便喑哑得好似要哭了:“到了这一步,你还为我着想。我真是混蛋。”
玉纤阿听得有些茫然了。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范翕的手,隔着衣衫,捂在了她的小腹上。他轻轻揉了下,玉纤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她一把推开他,从他怀中退出。她万没想到他光明正大占自己便宜:“你要干什么?你为何、为何要……碰我腹部?”
看她这样抵触,看他的眼神好似看采花贼似的,范翕心里知她必然怨他,他也怨自己啊。他不与她争执,只目中忍泪,悲凉无比地自嘲:“孩子都要没了,我这个父亲都不能碰一下么?我的罪,在你眼中已大到这般地步?”
玉纤阿:“……”
她愕然无比:“孩子都要没了?谁的孩子都要没了?谁要生孩子?”
范翕:“……”
他也意识到不对了。
他小心问玉纤阿:“你不是……要选今晚流掉我们的孩子么?”
玉纤阿:“……”
他态度笃定,她被他说得有些恍惚,喃声:“我都没有怀孕……为何要流掉孩子……”
范翕沉默。
玉纤阿沉默。
二人对望。
四目相对,一阵尴尬。
半晌,范翕恼羞成怒:“可你近日身量确实丰盈许多,不是怀孕,你如何解释?”
玉纤阿抓起身后被褥上的枕头就打他,羞怒无比:“我胖了不行么!你干什么整日盯着我胖不胖瘦不瘦?你都不和我见面,眼睛总盯着我干什么?”
被她拿着枕头打手臂,吃痛之时,范翕仍不肯相信自己错了,他抓着枕头制止她打下去,不死心地又问:“你不是要流掉孩子,那你是要干什么?还特意从外面找医工?”
玉纤阿喘着气,无奈道:“我是要人帮我刺身,掩掉我背上的‘奴’字。我之前就想除掉这个字,只是没机会。现在有了机会我自然要除掉那个字。我总不能带着这个字一辈子吧?”
范翕:“……哦。”
他尴尬的:“原来如此。”
他站了起来,不看她,抬步向外走:“那你忙着,我有事先走了。”
玉纤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背影,看他慌张地关上门走了。她再也忍不住,伏身笑倒在了床榻间,笑得肚子都疼。
--
过了一会儿,本已经走了的范翕突得推开门,又闯了进来。
还趴在床上笑的玉纤阿抬头,惊愕看他。
看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手扶着门槛:“我在院中见到你请来的那位医者了。竟是一男子?!你让男子看你的肩?!”
玉纤阿眼睫刷过枕头,清水明润,眨了眨。
她说:“那位医者已年过三旬,经验丰富……”
范翕手拍了下门槛,关上门:“绝对不行!谁也不能看你的肩!你怎如此不知分寸?”
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你这个轻浮的女人,你又在勾引别的男人!被我抓到现行了吧!
玉纤阿反省一会儿,自觉好笑,又恼:“那我要如何?”
范翕脱口而出:“我来!”
玉纤阿:“……”
一阵沉默,萦绕在二人间。
玉纤阿艰涩地问:“你会么?”
范翕咳嗽一声,道:“自是会的。”
玉纤阿默然捂脸,心知他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