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纤阿一惊,想原来他是知道的。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玉纤阿红了脸,到底也觉得对不起他。
她道:“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动手。那你便打回来吧。”
范翕笑:“你这么有恃无恐,以为我真不打女人?”
他脸上在笑,眼底却没笑意。他抬手,就向玉纤阿的脸上招来。玉纤阿感到凛风袭来,她面色苍白,当即闭了目。她咬紧牙关,想这般忍过去就是了。只望他力气不要太大……玉纤阿闭着眼,心中惴惴不安,想东想西。她分明已感觉到了他的手挨上了她的脸,她却没觉得痛。
玉纤阿睁开眼,范翕俯脸而来,口含上她耳下耳坠,在她玉白耳上轻咬一口。
四肢发麻,玉纤阿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
范翕在她耳边轻笑:“我才不打你呢。不过我也不饶你。你打我一巴掌,我要你用其他东西来换。”
他含着她耳珠,在她耳边轻语几个字。
玉纤阿面容本冷白,听他几个字,赧红色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脖颈。她摇头:“不,你还是打我一巴掌好了。”
范翕气,恼她不接受。他长睫颤颤,红着脸,只好再降低要求,继续贴着她的耳说话。
玉纤阿面越来越红,心中暗惊他之大胆,但她连番拒绝。
他在她耳边说的话,左不过是在此处苟合,右不过是夜里找他;东一个帮他含一含,西一个帮他纾解……荤话满天飞,玉纤阿才知他竟是这种人。可她不会惯着他,让他觉得她分外好说话。她甩他的手,道:“你找别的女人去吧。我不会和你这样的。”
范翕气:“你!那又不是你!”
玉纤阿唇角轻轻翘了一下,她还怡然自得地给他提建议:“你蒙了眼就好了。随便你和别的女郎做什么,我不介意你在心里幻想我的。”
范翕冷冷道:“你果然无情。”
他也生气:“你不愿就算了,何必这样羞辱我?我在你眼中,就那般饥渴?”
玉纤阿心想你不是么?
她心情却不错,因范翕频频降低要求,始让她觉得他还是喜欢她,还是不舍她……只要他是不舍的,那就好办许多。玉纤阿总是摇头,范翕又拉不下脸强她。他只好将要求降到最低:“那亲个小嘴儿总行吧?”
玉纤阿回头,美目盈盈望来。
范翕目中含雾,恼道:“若是这也不行,那我就要打你巴掌了。你仔细想想,你打我一巴掌,这事儿能逃过去么?”
玉纤阿扬了扬下巴。
范翕不解,目光轻轻眨了下,疑惑看去。他与玉纤阿面面相觑半天,玉纤阿忽然促狭笑出声。她声音柔甜,拿他没办法一样主动迎过来,勾住他脖颈搂住他,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口。
玉纤阿笑个不停:“范飞卿,你可真是榆木脑袋。你半点情意也不懂么?你看不出我是同意的意思么?你兀自在那里胡言乱语威胁我做什么呢?”
范翕唇角被她一亲,只觉得那香气勾着唇,连着齿,一路渗到胸腔去。他的半个身子被她靠着,软绵绵的,他只觉得身子全麻了。这美人还在他怀里笑他,他忍不住手虚虚勾住她的腰。
范翕面颊微红,道:“你不吭气,我怎知你是何意?我又不曾去揣摩过旁的女郎的意思。自是比不得你经验丰富。”
玉纤阿瞥他:“那不还是便宜了你么?”
这倒也是。
范翕想着便笑了起来,搂住她腰,低头吻她。
二人在山洞中一会儿骂一会儿笑,最后断断续续地传来呻.吟声,守在假山外的泉安真是如坐针毡。泉安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不听,怕周围有人走来,被他错过了。好一会儿,泉安才听到身后有人走出。他回头,看到是玉纤阿踩着石头提着裙裾,纤纤柔柔地走出山洞。看到泉安望来,玉纤阿抬头对他盈盈一笑。
范翕在山洞中冷声:“不许勾我仆从。”
玉纤阿心里翻个白眼。
泉安脸上几多尴尬,玉纤阿低声和他说:“别理他,请小郎君带我一路吧。”
泉安不解。
玉纤阿道:“你家公子将我的熏炉弄到水池子里去了,难道不赔我么?”
泉安这才恍然大悟,他试探地回望山洞方向。但范翕没反应,泉安自然看出公子默认的态度,连忙带玉女走了。待泉安回来,发现范翕终于从山洞中出来了。看到范翕的样子,泉安吓了一跳。
公子脸上的巴掌印……泉安恼:“那玉女也太过分了吧?”
范翕手摸上自己的脸,觉得大约有些肿。他有些烦恼地皱了眉,说道:“看来接下来几日不能出门了。”
他又道:“下次我要与她约法三章,我最不爱动手打我的女子了。”
泉安:……原来还有下次啊。
明白了。
他现在问也不必问,也已经不想问。在玉女一事上,公子说话反反复复如放屁,恐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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