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谢瑶环好似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一样,依旧犹如没事人一样,在孝庄身侧侍奉着,反倒是孝庄,似乎察觉里这一点,忽然笑道:“说起来,今个儿皇后倒是安静的很,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嫌弃哀家这个老婆子,不愿意和哀家说话不成。” 听到这话,谢瑶环却是半点不惊慌,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旁的茶盏递给孝庄,缓声笑道:“皇额娘惯会打趣臣妾,这不是见万岁爷在这里,臣妾心想万岁爷孝顺,臣妾又向来是个笨嘴拙舌的,不忍打扰皇额娘和万岁爷共诉天伦之情,这才在旁边侍奉,怎的皇额娘倒说起臣妾的不是了。” 听到这话,孝庄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指着谢瑶环笑骂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么厉害的一张巧嘴,还说自己笨嘴拙舌呢?行了行了,哀家承你的情还不行,皇帝,你这皇后可真是让哀家喜欢的紧呢?“ 闻言,顺治不由看了谢瑶环一眼,顺着孝庄的话说的:“皇额娘喜欢,是皇后的福分。“ “总不能哀家喜欢,也要皇帝你喜欢才是,帝后和谐,才是后宫之福,是大清之福。“孝庄大有深意的说道,不过,孝庄也知道什么叫做过犹不及,提了这么一句便转开话题,”皇后,你念着哀家和皇帝是应该的,不过今日也着实安静了些,都是一家子的,有什么话,还说一起说来的热闹。“ “是,臣妾知道了,谨遵皇额娘吩咐。“谢瑶环闻言这才说道,接下来,虽然不能说长袖善舞,却也是不是插两句嘴,到底不像方才那么沉默了。 这个时候,顺治也不由感觉到,今天的皇后似乎的确安静了不少,忍不住看了谢瑶环一眼,只见对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的沉稳却让人忍不住忽视这一点,举止进退之间,自有一股端庄大气的气度,不同于董鄂妃那温婉柔和的气质,若说董鄂妃是春水湖畔的一朵白花,那么谢瑶环就是深宫大院里的雍容牡丹,春花秋月,各有千秋。 有人说,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就是开始爱上她的时候,这话固然不完全正确,不过,当一个人真的开始有意识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的确会有些不一样的发现。 要说顺治真的有那么讨厌小皇后的话,却也不尽然,说起来,小皇后在顺治的心里,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政治符号罢了,代表的是以孝庄为首的蒙古实力和保守派,不断的制衡顺治的权利,这也是顺治不断反抗的缘故之一。 真的要抡起来,恐怕小皇后在顺治心里的印象还比不上废后博尔济吉特孟古青,毕竟孟古青才是顺治的第一任妻子,由摄政王多尔衮挑选的蒙古贵女,是顺治期待,失望,发怒等情绪的集合体,相比较于孟古青,可能小皇后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出身蒙古的皇后了。 而如今,随着大封后宫,宫里满蒙实力开始平衡,加上有了谢瑶环的提醒,孝庄也认识到自己和顺治之间的冲突所在,这段时间也有意缓和,谢瑶环身上的政治冲突和象征符号的作用也小了不少,因此,顺治也能开始正视她的存在。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此之前,顺治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小皇后,更不要说谢瑶环了,今日才发现,这个自己印象中的沉默寡言,只会寒酸捏醋的女人,却是有着一副自己不曾见过的一面。 只见谢瑶环和孝庄两人之间一唱一和,甚是和谐的聊着天,在这个过程中,谢瑶环也并没有忽视到对孝庄的侍奉,不论是口渴时的一盏茶,还是聊天间隙的一块糕点,乃至于每一个话题都能找到突破口和孝庄聊天,一举一动贴心的不下于苏麻喇姑。 甚至就在顺治心里情绪起伏的时候,谢瑶环也不忘将孝庄的注意力引到顺治的身上,没让自己的存在成为母子之间的阻碍,反倒犹如两人之间的润滑剂一样,以至于,时不时的,顺治和孝庄甚至于会忽视对方的存在。 不过,这种忽视也不过是一时的体现罢了,怎么样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是谢瑶环多年来在宫中和朝堂之上训练的法门,就算是再怎么削弱自己的存在,也能找到属于她特定的地方。 这种感觉就好似她一直没有引起注意,但是在某一个间隙之中,你却发现,她一直在那里,而且还是不可或缺的那一个部分。 随着顺治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谢瑶环的身上,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倒后来的暗中打量,顺治却发现了一个让他心里有些怪怪的的感觉,那就是谢瑶环在面对孝庄和面对他的时候,分明有着两种不同的感觉。 在面对孝庄的时候,能过看见谢瑶环脸上明显的笑容,或微笑,或轻笑,或娇嗔,或俏丽,每一种笑容都带有不同的感觉,让人感到很舒服,以至于孝庄才会一直和她聊下去,因为这是一种十分舒服的触感。 可是,当这种笑容移到顺治自己身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却变了,分明是一模一样的笑容,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对,似乎在那灿烂笑容的背后,藏着一种疏离的冷漠一样,这种隐藏的冷漠并不会让人不舒服,却也让人无法亲近。 如果没有发现这一点倒也罢了,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当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每一个笑容的出现,都让人无所适从,顿时,顺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知子莫若母,看出顺治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孝庄见状说道:“好了,说来一会儿子话,哀家也有些乏了,皇后,你送皇帝回去,然后回来侍奉哀家歇着吧。“ “是。“谢瑶环连忙应道。 “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