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可以上电视,而店铺曝光以猫肉充兔肉就更能上电视了。
记文澜是台里的小记者,他与他才华横溢的名字一样,毕业前有大大的梦想,想要成为一名伟大的记者,揭露社会的黑暗面,天天和网络删除速度赛跑。只可惜他毕业院校不怎么好,央视台根本不收双非院校毕业的学生,辗转之下到了市台,进了勉强能让他体会市井小黑暗面的节目。
好像是在匡扶正义,但他的正义真的有点翻不起水花。
节目总编辑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环视集体办公室里的一圈人:“小纪啊,准备准备,马上去菜馆暗访。”
这个套路很常见,记者们也很熟,上个月他们台才暗访过《某某麻辣烫》,连海底捞的后厨房都能溜进去,更不要说是其他大小店了。
纪文澜说:“总编,能有几天准备时间啊?”一般情况下他们会有一周以上的准备时间,做假证,去应聘服务生之类的,最起码最起码也要摸清店铺构造,确定能潜入,万无一失。
主编笑得尴尬:“没时间准备,你下午就去吧。”
纪文澜:“啊?”
主编:“打电话来举报的热心群众之前帮过我们忙,要还人家人情,他们催得紧,说最好这两天就曝光了。”
纪文澜:“……您这是让我去玩命啊主编。”
他不得被店里的老板打出来?
主编:“没关系,店在闹市区,附近有警察岗警察局,要是有人追杀你,就往警察局跑。”他补充说,“而且小纪你年轻啊,年轻,身体硬朗,跑得快。”
“加油,对你寄予厚望!”
……
冷静下来后,纪文澜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他们工作一直很依赖于现代网络,既然那位神秘的热心群众确定这家以猫肉充兔肉,那这家店肯定也会暴露蛛丝马迹,找找附近的论坛,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微博上的相关信息几乎没有,倒是本地的一个bbs论坛上有说,这家店特别奇怪,半夜时偶尔能听见悉悉索索的猫叫声,而且他们家的猫就叫一两声,特别惨,很快就没别的声音了。
记下了半夜的时间点后,他换了件衣服,在纽扣上别了微型摄像头,再把自己头发搞得乱糟糟的,进行实地探访。
……
他到的时间很巧妙,兔肉馆的玻璃门面上贴了张粉红色的大彩纸,说招聘洗碗工人,给的工资也不算少,两千多,算是南都市的业内行价。他见后,眼皮子一跳,表情定格在“喜上眉梢”。
纪文澜先前也当过暗访记者,那一次,他直接端掉了一个黑作坊窝点,是他记者生涯中的高光时刻,在走访时,他除了查阅资料外,最多的时间花在了锻炼演技上。
如何让他像一个落魄的打工仔,如何能够不让人怀疑地加入黑窝点,这些他都花了很多心思研究。
今天他的打扮正合适,假证也带在身上,在外游荡一圈后,纪文澜拿出了自己比很多演员都要好的演技,操着一口熟练的、老土的、勉强能够辨别出语调的方言问门口服务生:“老板,招人吗?”
服务生也不是本地人,但普通话说的较好:“我不是老板,老板在里面。”
纪文澜凑近他,他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原因也简单,纪文澜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淡淡的馊味。
这股味是他刚才出去转了一圈的成果,纪文翰深谙这种老板的心态,落魄代表着穷困,身上可以没有太多的油迹,但一定要有股在廉租房里呆着不是特别干净的味道。
反正在后厨洗碗,谁知道干净不干净,就算不干净,等上岗时洗干净就行了。
涂老板看到他,果然挺高兴,但他不动声色,开始挑刺,一会儿说纪文澜讲话不行,一会儿说他太脏,两人杀了个三进三出,还没有谈妥薪水。纪文澜中午出去吃了一块三块钱的干烧饼,下午再回来杀价,终于谈妥了。
涂老板:“你就呆在洗碗间,不要随便出门晃,知道不?”
纪文澜:“知道。”
老板:“走的时候从后门走,别给人撞见,你脏死了。”
纪文澜:“……”
小饭馆外表不光鲜,内里更破旧,纪文澜晃荡一圈,肯定没有摄像机镜头,只要他小心一点,监视器就能绕过去。
路过一小房间,刺鼻的腥味伴恶臭传入他鼻中,涂老板轻描淡写:“杀兔子的地方,别乱闯。”
纪文澜:“哦。”
然后他没洗一会儿碗就冲到屠宰场了。
暗访讲究快准狠稳,还有拍好就跑,这家兔肉馆是小成本经营,人不是很多,和他一起洗碗的工人出去吹牛逼了,一房之隔的宰杀间也没有人,纪文澜当机立断,探访隔壁房间。
冲进光线昏暗的小房间,纪文澜愣了一下:“这是……”
……
小明老师打了通电话:“已经暗访过了?这么快?”他还挺惊讶的。
小美:“我的老朋友效率高啊,说还录到了很有说服力的视频,准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