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曾经是军事基地内的一名医生。 真实的姓名已经连自己都不记得。 医生还在军事基地的时候,人类还想着要反击,想要从机器手中夺回星球。 没日没夜的大战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医生身在基地内,每天都要救治大批从战场撤回的伤员。 甚至到后面,因为没有药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伤员死在眼前。 “每天都会看到大批的伤员,没日没夜救治那么多的伤员,但上一批的伤员还未完全治好,新一批的伤员又会被源源不断送来。” 医生一边述说曾经的经历,一边凝视着坐在车内的何牧。 “你能想象到,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吗?” 何牧确实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绝望。 但参加过大大小小星际战争的自己,还是能够想象到那种绝望。 那是一种完全看不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希望。 人类在机器的面前,似乎已经注定了只能是失败一方。 “在那样的绝望中,我孤独的生活了不知多久,有一天,一个意外的病菌实验让我看到了希望。” 说到这里医生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神里焕发出光彩。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晃动着给何牧看。 “就是这些小东西,它们让我看到了希望,战胜机器的希望。” 那时的医生应该是已经快要崩溃。 突然就发现了这种可以腐蚀寄生金属的病菌。 他开始去专门研究病菌,试图要培养出能够大量繁殖和寄生的病菌。 只是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 经过了几次实验后,医生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基地高层。 当时基地也陷入了一种两难的抉择当中。 一部分的高层试图要逃离这颗星球, 而另一部分则是坚持要坚守人类最后的根基。 “呵呵呵,可笑的是,我的上报,根本就没有被那些自大的家伙重视,他们总是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 是啊,人类总是容易在一些时候盲目自大。 觉得一切都是自己所能够掌控的。 这种盲目的自大,往往会给人类带来毁灭性灾难。 “没关系,他们那些人不理会,我就自己去研究。” 医生确实自己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和研究。 甚至为了培育那些寄生病菌,不惜用自己血肉制作培养液。 终于,医生的研究获得了突破性的成功。 但那也是另一个灾难的开始。 病菌确实被培育出来,也确实拥有了寄生金属,腐蚀金属汲取养分的能力。 但是那种病菌并没有完全受医生所设想的控制。 简单来说,或许是因为医生一开始用人类血肉进行了培养。 那些病菌除了寄生金属之外,同样非常渴求人类血肉。 医生突然举起手,慢慢将自己半边的金属脸揭开。 那张金属脸被揭开的瞬间,何牧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要捂住女儿们的眼睛。 却发现两个女儿并没有被吓到。 医生金属面罩下的脸,已经不能算是一张脸。 脸上的各种血肉露在外面,同时有一颗类似肿瘤的组织在那里寄生,那颗肿瘤扭曲着,表面还有部分金属物质与血肉纠缠在一起。 “我成功了,但是我同时也失败了。” 是啊,医生并没有成功。 病菌能够附着在金属表面,依靠腐蚀金属汲取部分养料。 但它们依然还是一种生命体,是需要血肉来进行孕育和生存,而人体成为了它们最好的温床。 何牧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来车站的时候。 看到那个冲出车站身影,被那些寄生病菌分食的景象。 这些病菌实际是寄生在人体上,吞食人类的血肉维系自身的一种新陈代谢。 何牧凝视着医生,做出大胆的猜测来:“所以你的研究被发现,然后你就被赶出了基地?” 医生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被赶出基地?不,我可不是被赶出来,我是逃出来的。” 当初基地高层发现的时候,病菌实际上已经不受控制了。 在病菌暴走的时候,基地内爆发起一场惨烈内斗。 基地内的不少战斗力,也是在那场内斗中损耗。 最终基地内将病菌清除了,但是战斗清点的时候,发现医生的尸体不见了。 “哈哈哈,他们那些笨蛋,都以为我早早就死了,可是他们忘记了,我是一名医生,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我就这样逃出了基地。” 医生带着他的病菌逃出了基地,并且在这座原本运粮中转车站扎根。 何牧几乎是能够想象到,对方为何要选择这座车站。 因为这里是曾经运粮中转站,即便是后来瘫痪,还是有部分粮车停靠。 在军事基地建成初期,星球上还有一些没有进入基地的人类。 他们大多应该是盘踞在这种车站,依靠那些车上的余粮,建立属于自己的基地,发展出抵抗机器的地方势力。 凝视着医生,何牧的目光逐渐冷下来。 “你来到这里,隐瞒事实,让车站的人收留了你,但是你却用车站里的人,用来培养你那些病菌,亲手毁掉了这个原本能够支撑很久的基地。” 医生直面何牧冰冷的目光。 清楚感受到对方杀意,却丝毫也不在意。 “我毁掉这里?如果不是我,这个地方早晚也会被机器攻破,最终那些人也会被机器杀死,我只是让他们死得其所。” 话音刚落,“砰”欣欣毫无征兆举手一枪。 不偏不倚击中了医生那张扭曲的半边脸。 “你是坏人,好坏好坏呀,欣欣要打死你呀。” 子弹毫无阻碍洞穿医生那张扭曲的脸。 但是子弹打进去后,却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反倒是迅速被那半张脸消融掉。 看到这一幕,何牧的瞳孔猛地一缩。 几乎是在医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