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见自己一呼魔民百应,不由得对乐思挑眉发笑,双眼亮得不像话,活脱脱一只求夸奖的二哈。 乐思却只是抿着笑逗趣了几句,便深深地看入符生眼底,不再说话。 天界覆灭,四海八荒云游散仙及地仙都大为震恸,愈发畏惧起魔界势力,也不顾仙家身份,只为明哲保身,更有趋名逐利者,干脆投靠魔族。 魔界一时声名大噪,世人推崇备至。 辞生回到魔界时,看见的正是一派热闹的庆功宴,众魔喝得醉醺醺,七倒八歪的,唯剩几个还有行动力的,一见他就是拉住他翩翩起舞。 问了几人,都说不清缘由,辞生推脱了好几个人才来到魔生殿,入门便见到符生和乐思二人倚靠在一起,耳鬓厮磨。 辞生避了一下,想到心中疑惑,又迈开步子朝二人走去,“大哥。” “咦,弟,你来了。”符生抬头略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轻轻碰了碰乐思的脸蛋。 乐思被触摸了一下,回过神来,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子看向辞生。 辞生突然间被二人瞧着,一时有些语塞,顿了顿,才问道:“外面人人饮酒祝贺,是有何喜事?” 乐思蹭地一下弹起来,有些急切地问道:“你回来了,那织锦呢?” 提到织锦,辞生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兴致不高地回道:“她回天界去了。” “她怎么能回得去?”乐思自顾自嘀咕了一句,意思是天界都被他们占领了,哪里还有什么天界可回。 可听在辞生耳朵里,却被误会成了织锦没有记忆和神元,如何想到回去?又该如何回去? 于是辞生讪讪解释道:“我将东西都还给了她,她初时恢复记忆,只默不作声,第二日,便不见了踪影。” 乐思听着辞生的话,期间眼神躲闪了一阵,满脸心虚地覆上符生的背,悄悄把自己的身影往符生后面藏。 等辞生把话说完,乐思整个身子已经隐在符生身后了,只余下一颗头在符生肩上。 乐思探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方才不是问有何喜事吗?其实,是我们捣毁了天界,弑杀了天帝众神,现在天界只留下几个魔兵看守。织锦她……是回不去的。” 辞生抬起盛满惊愕的双眼,仿佛听错了般反问道:“你说什么?那织锦她……” 像是想到了什么,辞生脸上表情突然一僵,再也呆不住了,来不及多言,冲出殿门便朝天界飞去。 乐思遥望那远去的身影,咧着一口白牙,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甚是滑稽。 恢复炸毛话痨属性的‘绅士’系统,本就数落了乐思一路,现在看到这幅场景,更是幸灾乐祸道: 【活该,谁叫你想一出是一出,现在烂摊子收拾不了了吧。】 “嘁,要你多嘴,山人自有妙计。” 【哦?你倒说说你有什么妙计啊?】系统才不相信,车都翻到这种地步,宿主还能怎么挽回? “哔哔你就等着瞧好了。” 乐思在脑海内对系统得意一笑,然后忽然垮下脸来,乌泱着一双黑眸,可怜兮兮地凝视符生。 符生见她那浮夸的神态,就知道她戏瘾又犯了,平日里与乐思相处,总能知晓她一言不合便造作,说白了就是孩子心性,符生也不管,就惯着她。 当然反过来,乐思也知道符生总有几次想瞒着她什么,却每每都瞒不过,她也是惯着他。 系统对此常嘀咕,【果然都是疯子,难怪能凑成一对。】不过他不敢明说,只敢私下抱怨几句,但总能让乐思听见。 因熟稔乐思的秉性,符生也就尽全力配合着她,故作紧张地问道:“可是又发生了不好的事?” 如果你不加这个“又”字,朕自信做好的表情能够迟点崩坏。 硬生生扁下嘴,乐思顽强地继续扮无措,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阐述。 符生听完之后,好笑地摇摇头,“你想给辞生做红娘?” 乐思猛点头,“好歹我也是他嫂子,自然是为他着想,见他与我前主人十分契合,便自作主张将那神元记忆一通交给了辞生,好让他自己做决定,这才造成了今日这局面。” “你呀……”符生颇为无奈地戳了戳乐思的额头,说道:“倒也没什么,我再剥离一次就是了。” “辞生必定不同意。”乐思面色凝重得有些过分。 她不接受这个处理方法,再剥离一次,极大可能连带原来与辞生相处的记忆都消去了,到时候事态会更复杂。 符生见乐思面色有异,也随之严肃起来,正色道:“那该如何是好?” 二人对视了半晌,忽的齐齐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乐思更是捂起了自己笑疼的肚子。 笑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 “你板着一张脸的样子太好笑了!”乐思捧住符生的脸蛋,怎么也止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符生也难得笑得开朗,不是闷笑,而是放声笑。 “辞生之事,你不必担忧,顺其自然就好,如有必要,有我。”符生摸了摸她的发顶,通情达理。 乐思嬉皮笑脸,心满意足地接受着他宠爱的摸摸。 【咦~求外援可还行?】之前说得好听,结果还不是求男人。 “怎么能是外援,我媳妇儿可是自己人。”乐思抱紧符生的身体,势要把恩爱秀到底。 在魔界和天界的交接处,有一座山,山中有一洞府,恰好是原剧情中男女主相遇相爱的地方。 而现如今,只有织锦一人伫立在洞府中央,阴沉着一张脸,眉眼间早已恢复了冷峻肃杀的气息。 一道玩世不恭、颇不耐烦的声音从织锦后方传来,“用尽方法找来我,如果不是急事,我可会生气的哦。” 织锦凌厉的转身,风吹得盔甲连着的袍子猎猎作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