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兽躲着妖族众人的攻击,祝尹和白河则密切关注着东皇太一的动向。
河伯的那枚假水玉里不知添加了什么东西,东皇太一不仅仅是双眼,整个脸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冯夷!我要杀了你!”东皇太一痛苦不堪地嘶吼着。
“谁?谁要杀了我?”
随着几声凄厉的哀嚎,那冯夷和山鬼竟杀出了一条血路。
东皇太一一看是冯夷来了,脸色剧变,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利剑直冲他的胸口而去。
冯夷及时闪躲,后撤了几步。东皇太一不依不饶,急追上去,提起利剑一顿毫无章法的猛刺。
“你个卑鄙小人竟然对我下黑手!”东皇太一咬牙切齿地说道。
冯夷灵活地躲闪着,蹙眉道:“东皇,这你可误会我了!我本意是让你用那个制服地魔兽的!我听闻天帝曾用金乌制服过地魔兽,所以特意用金乌血养了那颗水玉。谁知道你竟然跟我们不是一伙的。成为敌人的话,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一派胡言!金乌血岂能伤得了我!”
东皇太一咬牙切齿地猛攻过去,他心里怒气正盛,出手毫无章法,冯夷应对自如。
“钟山君,你们怎么样?”山鬼抹了抹脸上飞溅上的血问道。
“无事,你们呢?”白河应道。
“大司命他们设了结界把妖族余孽挡在外面了,咱们如今来个瓮中捉鳖就行!”山鬼说道。
祝尹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冯夷“啧”了一声,冲祝尹喊道:“别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祝尹笑了笑,没说话。
地魔兽把他和白河带出包围圈,两人从它背上跳下来,白河加入了山鬼的战局,祝尹则提剑朝东皇太一飞扑而去。
东皇太一肩膀有伤,如今脸和眼睛又受到重创,自然对祝尹和冯夷的两面夹击无力招架。几个回合下来,他身上又中了几剑。
“东皇太一,你束手就擒吧!”祝尹见他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模样,一时心有不忍。
这大约就是英雄惜英雄的那种感觉吧。
东皇太一拄着剑,额头乱发散落,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回头俯瞰下方厮杀的惨烈场面,静默了片刻,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东皇,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你知道的,我所求不过是巫咸一人,这天下是谁的与我无关。”
东皇太一闻言,止了笑,一双泛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扬了扬嘴角,道:“烛九阴,你跟我都输了。”
祝尹闻言,疑惑地看着他。
“你我都输了,你输在太执着太无所求。我输在太自负太急于求成。我们如今一战,皆是为他人搭桥铺路,添砖加瓦。”
“他人?哪个他人?当今帝君还是谁?”冯夷狐疑地问道。
东皇太一不言语,对天举起剑,道:“烛九阴,我之前就说过,与你能再一战是我心中最记挂的事。如今,你可愿与我再一战。”
冯夷上前刚想说什么,被祝尹挡了回去。
“河伯,多谢你相助。接下来,无论发生何事,请你们都不要插手。”祝尹说道。
河伯撇了撇嘴,道:“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那么爱多管闲事呢!你放着这到手的胜利不要,就一个人受难去吧!”
说罢,他转身去对付那些杂兵去了。
东皇太一与祝尹相立抱拳,两人时隔数千年的第二场战斗打响。
“你那水玉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山鬼好奇的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西王母跟前儿的三足金乌的血。”冯夷击退了几个扑来的小妖。
“谁不知道东皇太一原身与金乌一脉?”山鬼翻了个白眼道,“若真是金乌血,伤不了东皇太一分毫的好吧!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想用那个假水玉来对付地魔兽的,你的目标一直都是东皇太一吧?”
冯夷笑了笑,道:“你也没那么傻啊!”
山鬼撇撇嘴,嘟囔着:“我可是浮生城里数一数二的机灵,别总拿我山精的身份说事!”
冯夷扁扁嘴,道:“我一直密切关注着妖族的动向,他们虽然行事分外小心。可是,浮生城里有水的地方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看到他们在浮生城里暗中埋伏设下种种圈套,知道他们要起事,只是不知道他会是敌还是友,所以才一直不动声色。如今我主动出击,不过是为了避免以后被战局拖累罢了。被动参战自然比不过主动参战。东皇太一问我要水玉,我就确定他是敌非友。他是想利用水玉能收集巫咸残魂的作用来威胁烛九阴。那枚水玉里装的自然是妖族最怕的灵山圣水。”
山鬼闻言,咧着嘴,赞道:“你厉害了!”
冯夷挑了挑眉,有些得意。
“若是能把你那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又口是心非的脾性改一改的话,你就更厉害了!”说罢,山鬼扬长而去。
冯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对敌军下手更凌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