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不远处便是黄岩的家,祝尹和小光到了门前,他家大门紧闭。
“有人在家吗?”小光喊道,“有人在家吗?”
小光喊了好几声,屋里都无人应。
“情况有些不对。”祝尹一把拉住小光的胳膊。
“来了!”就在这时,院门突然开了。从院里走出来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只见他一只手背在身后,问道:“你们找谁?”
小光上前一步不经意间把祝尹挡在了身后,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那个大汉,又给他点上,说道:“您是这家的主人吧,听说您这房子要卖,我们过来看看。”
大汉抽了一口烟说道:“看房子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噢,是有些不礼貌哈!我们这会儿在文明路上吃饭呢,听人说起,就赶紧过来问问。这不是怕晚一步,就没了吗?现在想买个合适的小院儿还挺不容易的。”
大汉打量了一下两人说道:“主人家今儿走亲戚去了,我是他家的邻居。过来帮他们看两天家,你们过两天再来吧。”
小光闻言说道:“那还真是不巧了,如果主人家回来,麻烦您跟他们说一声,我们过两天必定过来,让他们先别着急卖。”
“哎,好说好说。”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两人转身就要走。
“哎,你们在文明路上哪家店里吃的?”
祝尹笑着说:“刘记牛肉面馆,您也一起过去喝一杯?”
“不用了,那家的面还不错。”
“有空一定要一起喝一杯,我们就不打扰了。”祝尹和小光说罢便转身走了,那大汉一直目送着他们进了黑漆漆的巷子才关上院门。
“少爷,怎么办?”
“做一回梁上君子。”
两人放轻了脚步,绕到院子的侧面。小光半蹲着,祝尹踩着他的肩头往院子里瞧。只有堂屋里亮着灯,门虚掩着,里面有劈劈啪啪的响动。
祝尹麻利地上了墙头,轻轻跳到院内。小光紧随其后,二人借着院里的假山花木,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的窗下,半蹲着伸头朝屋里看。
只见堂屋里地上躺着三个人,五花大绑地,嘴里还塞着东西。
小光伏在祝尹耳边轻声说道:“黄岩的妻子儿女。”
屋里一片狼籍,凳倒桌歪,柜子抽屉打开,一应杂物散乱一地。
“呜呜…呜呜……”三人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咽咽压抑的哭声。
“东西在哪儿?快说!不然要了你们的小命!”
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匕首,脚踩在地上的一个妇女的肚子上,把妇女嘴里的破布拿了下来。
“求求你,饶了我们娘儿三个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当家的从来不跟我们说呀!”那妇女浑身都是泥,头发散乱着,哭着哀求道。
“你们家的房子是不是正准备卖?”络腮胡子大汉问道。
“是,是……”妇人忙点头,大汉闻言,打消了对祝尹和小光的疑惑。
“那块血沁呢?买家是谁?”戴着鸭舌帽的大汉,将匕首抵在妇人的脖子上,不消一会儿刀尖便渗出血来。
“我不认识他啊,我想着那是个邪物,谁出钱就给谁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来历啊,那个人看着面生,我以前没见过。”
“别忽悠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丈夫黄岩成日里装疯卖傻的,实际上王大老鼠临死前就把湘夫人给他了。他装出个不成事儿的混世模样,就是混淆视听!今儿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孤儿寡母的,湘夫人、血沁、名单。三样你们能交出一样,我就放了你们!”大汉说着,手中的刀刃又入了皮肉几分,一股鲜血顺着刀尖流了下来。
“啊……啊……壮士饶命啊!饶命啊!我真不知道什么湘夫人啊!平日里除了几个地痞流氓还有这些个老街临街坊,也没有人与我丈夫有来往啊!他这些年混的不好,以前认识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跟他断了联系了。”妇人哭诉着。
“看样子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名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大汉像提小鸡仔一般把一旁在地上躺着的年轻男子提了起来,作势就要将尖刀捅进他的心脏。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院门大开。几个戴着口罩,手套,手持铁棍的人冲了进来。小光一把拽过祝尹,两人藏在屋檐下的盖柴堆的雨布下面。
屋内的大汉一时没有防备,被一记铁棍敲中了头,血流如注,晕倒在地。络腮胡子忙转身挥着匕首去挡,胳膊挨了一记闷棍,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紧接着几根铁棍冲着他的小腿、膝盖、后背而来,直打得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苟延馋喘。
来人见两人无法动弹,便给黄岩的妻儿松了绑,话也未多说,抬起两个大汉就出了门。
三人见状,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时刘远山进了屋,关上门,把三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嫂子!”
“刘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