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族长仙逝,而后初四孙少爷昏迷不醒,再到邪祟索命初七初八连死了俩人。这会子来找仙爷求驱邪符的一茬接着一茬。老头子忙得连口烟都抽不上。
“仙爷,仙爷!”管家莫志良一路跑来,额头上全是汗,“您老快去瞧瞧,孙少爷气息渐弱!怕是不成了!”
在场的人均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连老宅都镇不住这邪祟,把孙少爷的命都索了!好生厉害!
莫志良搀着仙爷坐上竹肩舆,两个年轻人抬着快步往老宅走去。
一进东宅就看见门头,窗户贴着的驱邪符。
“已经按您老的吩咐贴了驱邪符。爷也给孙少爷驱了鬼。”
仙爷看了看莫来的眉心,胸口,手心,脚心都写了红色的“令”字。
这人若被鬼上身,实则是那鬼躲在人的阳缝之中。需取了活公鸡鸡冠血,童子眉间血再加上朱砂在他的阳缝做“令”字符。
这娃娃身上现下并无阴邪之气,仙爷把了把脉,脉象微弱。
会不会是有人下咒?
“你们找找这屋里屋外有没有奇怪的符咒或者物事,仔仔细细地找不要有遗漏!”
管家听得他语气焦急也不敢多问,便带着人四处翻找。
“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下咒?”莫来爷爷莫志忠自是知晓仙爷所疑。“若说是中了蛊,也没有痕迹,病症也不对。”
“你眼尖心细,什么小节拘什么。可往往睁眼瞎,大石头摆那儿都瞧不见!”仙爷没好气儿地说。
大丈夫不拘小节。莫志忠知这老头子在骂自己是那小肚鸡肠,见识浅薄的小人。
“爹~”莫来爸爸莫远闻拽了拽他的衣袖,摇头让他别与仙爷计较。
管家带人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翻出几样奇怪的东西,但都不是元凶。
“这……”仙爷捋捋胡须,陷入沉思,难道是……有人招魂?十年前那次昏迷确实是有邪气侵体的迹象,但是这次症状完全不同,像鬼压床,失魂症一般。在头七的时候招魂,是想借他的魂一用还是想要了他的命占了他的肉身?
“快,准备招魂!”
“招魂?可是……仙爷,族长的头七还未过。若是现在招魂,会不会招来些不该招的东西?”莫志良有些担忧。
“你们爷不是会驱鬼吗?招来了不该招的,让他处理,他本事大着呢!”
“仙爷,你是说小来魂没了?”莫远闻吃惊地问道。
“他胎光有损,一魄尸狗怕是也丢了。这头七宅子阴邪气重,再耽搁,他恐怕挺不过今晚。”
莫来妈妈莫艺闻言,眼泪啪嗒啪嗒地滴了下了。
“这是被鬼勾了魂?”
“别说这东宅有青龙阵,就这么些黑狗血画的符一般鬼魅也进不来,若是有极邪之物,不至于所有人都感觉不到啊?”莫远闻疑惑地说。
“因为是被人勾了魂!”
“人?”莫志忠一瞬间脸色大变。
“这活人对活人强行招魂,术者一是会损阳寿,二是容易着了邪祟的道。谁会不惜自伤对小来做这种事儿?”莫远闻轻轻揽住莫艺的肩,安慰她不要慌。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莫家人的优良传统吗?莫家人成天干的事儿,别人就不能干?只要没伤到当权者,其他人死不死伤不伤的有什么关系?”
莫志忠铁青着脸没搭理他。
这招魂也是常见,人虽死,三魂七魄未散。亡者家眷惦念,通常都会进行招魂仪式为亡魂指路助其早登极乐。
尤其是客死他乡尸魂不得归处的亡者。魂魄如同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成为孤魂。长久凄苦漂泊,进不了轮回道,无法投胎转生,终因怨念化为厉鬼或为有心人收为己用祸害他人。
而这对活人招魂,则是极其阴损之事。古有当权者,豢养巫者数人,以活人为祭,以命换命,作法取人魂魄。此为,生祭魂。
有擅巫者,为占他人之身,行利己之事,故在他人身上施法下咒。施法者于一鬼门,设下符咒,被夺魂者与其同入。夺身之后,施法者为死状。被夺魂者其魂虽在而无法自行控制,任由摆布。此为,夺身魂。
还有一种对活人招魂就是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施法者取被夺魂者鲜血,代替其魂魄,取被夺魂者毛发代替其肉身,放入一贴着被夺魂者生辰八字符的人偶中,置于符咒之内。此后,施法者需日日自割手腕取血施以血祭,行七七四十九日。期间不可停,否者会被反噬。此为,摄阳魂。
摄阳魂极伤施法者自身,但又因隐蔽不易为人察觉,在民间也多有用此法者。
对活人强行招魂有损阴德,必折阳寿。施法者夺魂期间实则入了阴阳鬼道,如若不慎引来厉鬼,必七孔流血不止,形容疯魔,自残肉身,直至油尽灯枯,魂飞魄散。
早年间,仙爷入苗疆。路遇一户人家办丧事,只用稻草裹尸弃于荒野。他细看那尸身竟七孔流血,浑身溃烂,就连头皮都无一处完好,死前似被野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