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才安心,曹晟和高世则更加放心,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他们这才起身,和高宠等人告辞高高兴兴的离开了高家。 第二天中了进士的人开始拜访张邦昌,秦桧和何灌三个人;算是谢师。不过高宠并没有去拜会他们,这个张邦昌和秦桧让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瓜葛。 反正他知道靖康之耻再有一年多就要到了,就是得罪了他们几个又能如何?难道自己还指望着他们照应不成?等殿试完毕,自己还是回真定的好。 秦桧在家中一直等着高宠前来拜见,不过一连几天都没有等来人;这让他有些很不高兴。 这个高宠实在是不懂礼貌,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一个小小的武进士吗?我看重的你身后的勋贵们,看来他们这些人还真是不好招揽。这些勋贵们还真是咬死理,根本就两不偏拨;让自己难以成功。 “算了!都是为了主战派,他不来找我,我去看看他吧!”秦桧思前想后,突然一咬牙,让人背上礼物,拿着名刺前去见高宠。 高宠正和众人在后院较量武艺,突然看到高才咧着大嘴跑了上来。 “爷,外面有个人自称是太学的学正叫做秦桧的前来拜访。爷,人家都是学生拜访老师,能让老师来看恁的,这还是头一份的。” 高宠闻言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这个秦桧已经找上门来,如果自己再回避,那就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算了,不就是一个秦桧吗?岳飞都已经会过了,还怕他吗?”想到这里他眉毛一仰道:“请他去客厅,不!你前面引路,我去好好的会会这个秦会之!” 高宠一声吩咐,让刘子翼等人继续在这里练武,他自己随着高才出了后面的练武场,真奔前厅而去。 门厅下分前后站着三个人,后面两人青衣小帽,拎着礼品;显然是前面这个人的跟随。前面一人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文官,身穿着青布衣袍,留着三绺的黑髯。 不过此人面目清癯,美貌,可是美貌和嘴角都向下耷拉着,三角的眼中满是精光;让人一见了就背后发寒。 “对面可是秦学正当面?”高宠连忙下了台阶躬身施礼。 “高少君,太客气了,桧愧不敢担!恁的几篇问策桧拜读过了,当真是字字玑珠,让老朽十分佩服,今天特来向少君请教了来了。” “秦学正太客气了,应该是我去拜见大人才是,哪能让学正大人来拜见?真是折了小人的草料。学正大人,请随我客厅中叙话。” 高宠在前面引路,带着秦桧进了客厅,他们分宾主落座,高才赶紧就给奉上了香茗。 “秦大人,您这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到小人的家中不知道有什么要指教的?” “少君,客气了,指教可不敢当。这次看了少君对于金朝的一些论述,感到有些触动,特来向少君请教。” “秦学正有什么要说的尽管问,小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有小王爷这一句话,我就大胆的直言了。我看少君对于这个金国好像是很了解啊!不知道恁问策上说的都是不是真的。” “不错!我家在真定,距离金国比较近,经常有北方逃出来的汉人到我们那里避难,从他们的口中搜集到一些金国的情况。 同时燕山府通判蔡靖家的公子蔡松年和我是好朋友,他也经常和我书信来往,说起一些金国的事情。 综合这两方面的情报,我认为我写的这些还是比较真实的。” 秦桧点了点头道:“少君曾经写道:金人不满百,满百不可敌。他们真的有那么骁勇吗?” “我和金使战斗过,见过他们的战力,这是肯定的。他们与辽国,西夏都善于野战,不善攻城不一样。这些金人同样是游牧民族,可是他们天生好像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攻城也十分在行。我们赖以为生的高大城池并不能阻碍他们脚步。 而且他们的行‘同命队’军法,比如说战斗中谋克勃堇,谋克就是一个百夫长;他如果战死,而他手下的逃跑了。回去之后就会受到‘洼勃辣骇’军法处置,所有的谋克以下的军官都会被处死。” “洼勃辣骇?这是什么军法?”秦桧一脸的茫然。 “洼勃辣骇是女真的语言,大概意思就是用棍棒敲碎脑袋而死。” “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他们触犯了军法还有更加残酷的蒙山不屈花不拉等酷刑等着他们。” “等等,这个蒙山不屈花不拉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拉肋而死。往往被拉肋的人,会隔许久才能断气,中间所承受的痛苦,简直无法想象。据说这种刑罚他们用的也不多。 所以金人在战斗的时候宁可战死也不愿意逃跑,他们的实力是非常非常强大的。” 秦桧有些骇然,他的脸色苍白,有种要呕吐出来的冲动。这,这些金人都是畜生吗?他们也太残忍了! 这位学正第一次觉得金人是如此的恐怖,对于能不能战胜他们有了疑问;自己那颗坚定地主战的心也开始动摇。 “少君,那你认为咱们大宋能战胜这些金人吗?要怎么才能战胜这些人?” 高宠看了他一眼道:“要战胜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咱们大宋人多势众,只要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上下一心就能胜利。” 秦桧的脸一红,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大宋的官员有不爱财的吗?他不也是收过柴桂的贿赂吗? 秦桧几乎是满脸羞愧的逃也似的出了高宠家,飞奔回了自己的家中。 高宠微微冷笑,大宋朝的官员都是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还提什么和金人战斗?人,还得要靠自己! 后院中叮叮当当响起的兵器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