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墨依旧是眉头深锁的盯着孙筱安,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仿佛是积攒了近一个世纪的沧桑,绝望和冷漠还有浸进骨子里的恨意。 严以墨不明白,那个眼神里时时有光有希望,对他从不掩饰爱意的人,怎么可能仅仅这么一瞬间,就忽然变了! 爱和不爱之间竟然真的就这么容易割舍吗? 他当然也不会相信之前孙筱安对他所表现出来的爱意都是假的,因为真正爱一个人是无法掩饰和假装的。 他忍不住喃喃的问道:“什么凭什么?” 孙筱安凄冷的笑了笑说道:“你说呢?严以墨,凭什么你们家所有的事情都要推到我的身上来?刚才你没看到吗?我才是受害者,就因为我是农村来的,我就得遭受平白无故的嘲弄侮辱?你妈不仅不帮我,还站在一旁跟着煽风点火,严以墨,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得忍气吞声?就因为我曾经爱过你吗?” 孙筱安的这番话恰好被刚刚追上来的周建华听了个正着,只见她顿住脚步,满脸的不可思议,是她刚才听错了吗? 孙筱安说的是“曾经爱过”?曾经爱过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的她…… 想到这里,她不禁眉头一皱,她送给她蛋糕吃的时候孙筱安还没有任何异常,为什么等她再见到她之后她竟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呢? 难道说和那个蛋糕有关系?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和那个蛋糕的里的药有关系? 是了,那个蛋糕是她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可是当时她见到她时她也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仿佛那个药对她根本就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一样。 话又说回来事后孙筱安也确实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否则,她派上去的男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她? 周建华怎么也猜不到孙筱安无故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一个人如此性情大变。 这么一想,周建华不禁有些心虚,她认为或许是孙筱安察觉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这遭严以墨也被孙筱安质问的有些无措,因为孙筱安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分虚假,严家人看不起她是真的,无法真心接纳她也是真的。 孙筱安见严以墨不说话,又清冷的说道:“严以墨,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那么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们不该让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了,及时止损,于你于我都没有坏处,你有你爱的人,而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们离婚吧!” 如果说孙筱安的突然变化已经让严以墨,苗萍和周建华惊讶不已,那么此刻孙筱安突然提出来的离婚请求,就如同是平地惊雷一般直直的砸在了严以墨和苗萍的脚上。 苗萍见状立刻上前拉住孙筱安的手说道:“筱……筱安呢,你可别多心,刚……刚才妈不是故意的,你看后来妈不是也向着你说话了嘛! 你还小,别任性啊,婚姻可不是儿戏,再说了,这要是让亲家公亲家母知道了去,他们不得以为新媳妇儿刚进门我们家就欺负你啊! 妈要是哪里做的不好,妈给你道歉好不好?不管怎么样,咱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儿就离婚啊!” 此时的苗萍是真的再也不敢端她那婆婆的架子了,这要是今天刚结婚,明天就离婚,以严家在霖市的威望这事儿肯定得上各大新闻头版头条。 届时严家的面子可就真的丢的干干净净连渣渣都不带剩的的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贵妇圈里混?她也不必出门了。 最重要的还是自家老公现在还在谈的那单大生意,这要是离婚事件传了出去,不必想单子也得黄,严氏今年还指望着这单生意再上一层楼呢! 她虽然确实是打心底里实在无法接受这个土拉八几的乡巴佬做儿媳妇,可是如今权衡利弊她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别无他法。 苗萍的一番话可不就是变着法的暗示孙筱安年纪轻不懂事儿,做事冲动,受不得委屈嘛。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可不就是把她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彻底的做了一个总结! 可她不知道上辈子孙筱安是怎么熬过生命最后的那几年的,那些早已经渗在骨子里的悲凉和冷漠,又岂是现在的苗萍所能理解的? 只见孙筱安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转身盯着苗萍,眼神里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苗阿姨,我知道我不是您心里最佳儿媳妇的人选,我还知道我也不是严以墨心里最佳妻子的人选。 当初我不自量力的选择进你们严家的门,是我的错,可是如今我愿意纠正这个错误你们为什么忽然又反对了呢?难道不应该兴高采烈欢呼着支持我吗?” 苗萍还想要说什么,一旁的周建华倒是瞅准了时机,她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些力气才能将孙筱安赶出严家,现在既然孙筱安自己提出来了,她怎么可能不顺水推舟? 只见她走到孙筱安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温柔的问道:“筱安,离婚可不是小事儿,这你可得想好了,这要是明天去离了,我是真怕你后悔,虽然说你们家和严家差距是挺大,可是我觉得啊,以你的聪明一定可以尽快的适应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的,实在不行我亲自教你啊!” 说这话的时候,周建华的眼睛始终都没有从孙筱安的身上移开过,生怕她真的就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立刻后悔,孙筱安不禁心中冷笑,是啊,她周建华不也一样没变吗? 还是如同前世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巴望着她能立刻滚出严家,这番话明面上看是在劝慰她,可是也只有孙筱安自己心里明白,她周建华这是在暗戳戳的故意刺激她呢! 其实,说起来周建华的家室虽然也算不上能和严家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