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自然是不敢跟圣贤比肩了。但是在下一直以圣贤之言勉励督促自己,只希望自己能有圣人的百分之一,在下便心满意足了。在下知道自己和伊妍的事有违礼教,但试问谁不曾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在下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在下是真的心仪伊妍,各位要怪就请怪我吧,请不要责怪伊妍。” 唐志远侃侃而谈,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偶尔看向乔伊妍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意,乔伊妍俏的脸颊上飞快爬上两抹红晕,瞧着真是动人极了。 乔伊灵看向唐志远的眼神终于有些变化了,这人的嘴皮子可真不错,要是活在现代,唐志远绝对是一个出色的律师啊。看这嘴巴多能说啊。原本对他最有意见的乔老太爷对他似乎也改观了,眼神和煦了不少。 乔伊灵不知道的是乔老太爷是想起了乔子诺年轻的时候,乔子诺年轻时可是做出过私奔的事。和乔子诺一比,唐志远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不是那么过分了。年少轻狂啊,谁还没个年少轻狂呢! 乔子诺对唐志远正视了几分,当然乔子诺并没有对唐志远改观,他的想法和乔伊灵差不多,唐志远这人的嘴巴是真能说,这人要是进了官场,光凭那张嘴怕是就能让他无往而不利一段时间。 “说的真是太好了。唐举人,我前些子看见一件事。有个孩子不小心弄脏了一个举人的衣裳——”说到这儿,乔伊灵特意停了停。 唐志远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但脸上却不显露一丝一毫。 乔伊灵接着道,“那举人也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细棉衣裳,孩子的母亲跟举人道歉,可那举人还是不依不饶,甚至还口出恶言,看不起那对母子。最后孩子才开口说,不是他弄脏了那举人的衣裳,而是他在路边玩儿泥巴,举人他冲过来,害的孩子跌倒,孩子这才不小心弄脏了举人的衣裳。唐举人,我说的这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很熟悉啊?我觉得你应该很熟悉。” 唐志远的背后冒起了冷汗,要说一开始他还有侥幸的心,认为说的不是他,但他现在真是一点侥幸的心都没有了,这说的除了他还能有谁!看到了!看到了!那里如此偏僻,乔家的姑娘怎么会正好在那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老太爷也察觉出乔伊灵话里的意味深长,于是问道,“伊灵你这说的举人是谁?” 乔伊灵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唐志远,慢吞吞地开口,“那举人长得和唐举人很像啊!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只差没明说那举人是唐志远了。 “不可能!唐郎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是看错了!”乔伊妍想都不想地反驳。 乔老太爷听到“唐郎”二字,老眼里划过浓浓的不喜。 “我自认我的视力很好。更别提当时距离不远,我看得很清楚。对了,不止是容貌哦,就连声音,两位也非常的相似,跟一个人的声音没有任何区别。”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这人像了,声音也像,这就不对了。 “唐举人,你是不是有双胞胎兄弟啊?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模一样。”乔伊灵无不嘲讽道。 “你看错了!你一定是看错了!”乔伊妍咬牙否认,她不相信她的唐郎是那样的人!不可能的! 乔伊灵凉凉补充,“不止是我看到了,当时皇太孙也在。皇太孙也从头到尾地目睹了一切。我能看错,皇太孙总不会看错吧。” 唐志远大为震惊,眼前女子的份已经昭然若揭了,能和皇太孙在一起的乔家姑娘,除了不久前被封为太孙妃的乔伊灵,还会有谁!唐志远真是太后悔了,同时在心里哀嚎他真是太倒霉了!怎么就偏偏被皇太孙撞到呢! 乔老太爷立即收回了对唐志远的那一丁点好感。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唐举人你知道这话的出处,也知道这话的意思。可你没做到啊。你所谓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吗?你不嫌自己做得太过分吗?这要是你以圣贤之言勉励督促的结果,我认为你还是赶快停止吧。” 唐志远心乱如麻,所有的思绪好像缠在一起,成了一堆无厘头的乱麻,让他根本找不到一点头绪。忽而,唐志远眼睛一亮,面露哀色,“既然乔姑娘看到当时的景,那我也不多辩解什么了。在下承认自己当时的态度的确是有些不好。但是在下是有苦衷的,那细棉衣裳的确没有多贵重,甚至还很普通。 但是那衣裳是在下的母亲亲手缝制,在下的母亲眼睛不好,要做一件衣裳,她花费的功夫比一般人要多许多。 母亲辛辛苦苦为在下做的衣裳,在下将之视为稀世珍宝,哪怕自己受伤也不愿衣裳有所污损。所以那个孩子弄脏了在下的衣裳,哪怕责任大多是在下的,但在下还是忍不住怪责那孩子。那是在下母亲的心血,在我心中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 “唐郎你真孝顺。”乔伊妍一脸感动道。 乔伊灵差点就信了唐志远的话了,可惜乔伊灵很快回过神。唐志远这人不止是嘴皮子利索,他的反应能力也很快啊。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唐志远居然就想出了这么好的说辞,他真心能用很棒来形容了。 但是唐志远的话何尝不是错漏百出!还母亲做的衣裳呢,如果真是她母亲做的,他当时就可以说,也不至于到了最后落荒而逃。还有刚才自己把事说出来,唐志远也不会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所以唐志远在说谎!也就乔伊妍这傻瓜信了唐志远的话。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乔老太爷喊了乔老夫人、乔子诺、冯氏、乔伊灵还有乔伊妍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