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终于停下手上绣花的动作,没好气地将手上的剪子扔在桌上,像打量傻子似的打量韩国公世子夫人,“要不是亲耳听见,老子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要当太孙妃,你以为只需要跟同龄的人比?有这样幼稚的想法,你还是赶紧别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当了太孙妃,上要面对那脑子不清楚的徐皇后,还有那将儿子当成所有一切的太子妃。黄良娣更不是吃素的,她能让太子站在她一边。下面还有皇太孙的弟弟妹妹。宫里还有皇上的嫔妃,这还只是宫里和东宫,皇太孙还有其他王叔堂兄呢! 这些林林总总的人和事,需要老子一一帮你罗列吗?雨桐是好,但太受宠了,子养的太。想想也是,韩国公府的嫡出小姐,父亲是韩国公世子,爷爷是韩国公,姑姑是太子妃,她怎么会不受宠,子怎么会不被养得气。 雨桐的子嫁到一般人家,或者跟韩国公府想等的人家,那没什么,不会出什么事。有什么事,咱们可以为雨桐出头。但是嫁给皇太孙——呵呵——老子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雨桐受了委屈,怕是除了哭,她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咱们也没资格上东宫给她讨公道。皇家轮得到你讨公道?开什么玩笑。 韩国公世子夫妇都不好了,韩国公世子夫人纠结地开口,“可以现在就教雨桐啊,雨桐聪明,她——” “教不会的。一个人的子定了就是定了。改不了的。还有退一万步说,就算改了又能怎么样。那有什么用?韩雨桐注定是不可能嫁给皇太孙的。韩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子妃,想再出太孙妃,那是不可能的。说句不好听的,难道韩家是要出两代皇后不成皇上是不会许的。歇了你们的心思吧。一个两个的,都被那荣华富贵迷了眼睛,韩家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老子看到你们两个就生气。你们这些不孝的东西,不孝敬老子就算了,还一天到晚地气老子!滚!滚!滚!” 韩国公世子和韩国公世子夫人也不敢再待着了,行礼后便离开了。 “国公爷,您也别生气。依老奴看,世子和世子夫人会理解您的一片苦心的。”一年岁和韩国公差不多的老者给韩国公倒了一杯茶,笑着劝道。 这是韩国公院子的总管,人都称他李总管。 韩国公接过李总管递的茶,一饮而尽,“怎么是温的,被那几个不孝的东西给气到了,老子正火冒三丈呢!你该给老子上冷茶消消火才是。” “喝冷茶对子不好。太医可是说了,不许国公爷您喝冷茶,太医还说了,喝茶喝得太急对体不好。国公爷啊,您刚才喝茶就太急了。” 韩国公不耐烦地挥手,“听那些太医瞎掰扯!老子还不知道那些太医,一分问题,他们硬要说成八分,听那些太医的,老子真是不用过子了。憋屈都憋屈死了!况且活着干啥,那些不肖子孙就知道来气老子!老子气都要气死了。早死早干净,早点闭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省心!” “国公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飞扬那孩子不就像您,也对您的脾气。皇太孙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他不会忘了韩家的功劳的。”李总管在韩家待了一辈子了,说是下人,但是韩国公府其他主子见到他也得称他一声李叔,以李总管的份直接喊韩飞扬的名字,这也没什么。 提到韩飞扬,韩国公的脸色好看了一点,“飞扬那孩子是好,但就是子太跳脱了。那孩子还特好色!这是像了谁?他爷爷我,他亲爹,哪个都没跟他似的。青楼画舫逛了个遍。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娶妻,也不知道飞扬那孩子在想什么。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到曾孙哦!” “您不是已经有曾孙了。二房的孙少爷不是——” “别跟我提二房。提起二房我就生气。要说老大一家子是蠢,那老二一家子就是蠢货中的蠢货了!提起来老子就生气。老二一家自己心眼不正也就算了,才多大的孩子啊,抱到我面前还故意教他撒告状,啧啧——孩子被他们这么教下去,没出息哦!”糟心!韩国公想想他英明神武了一辈子,怎么生的两个儿子是一个不如一个呢! “我出去走走散散心。”越待在韩国公府就越生气,韩国公是不想待了。 李总管拦着韩国公,“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您不留下用膳了?” “不吃了。被这群不孝子气都气饱了!出去随便买个馒头对付一顿好了!”韩国公说着大步离开。李总管在后连连叹气。 韩国公夫人这里也去了韩雨桐的房间。 韩雨桐今年十五岁,上穿着白色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梳着流苏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掐丝银鎏金带款蝴蝶花卉簪子。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俏可人,一看韩国公世子夫人气冲冲地进来,连忙扑上去抱住韩国公世子夫人的胳胳膊,“娘,谁惹您生气了?” 韩国公世子夫人一见到女儿如花的笑容,心里的火气顿时消散了不少,由着韩雨桐扶着坐下,喝了一杯韩雨桐亲自倒得茶水后,这才将韩国公说的话,挑拣了一番说。 “雨桐你说说,你爷爷过分不过分!你可是他的亲孙女啊!他就这么说你!娘听着简直快气死了!他怎么就不盼你一点好呢!” “祖父说的很是,娘,您还是早点歇了心思吧。”韩飞扬不知何时靠在门栏,双手交叉在月匈前,似笑非笑地开口。 “飞扬你怎么来了?” 韩飞扬直起子,手里拿着一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次妹妹不是看中了一根蝴蝶簪子,但因为价格太高,没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