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嘴,面前那盘草就算再有仪式感也吃不香了。
她味同嚼蜡地硬塞了两口,看到醒酒器里的酒,怏怏地说:“酒应该醒的差不多了,我去倒一点来,配我沙拉里的羊奶芝士!”
她到底为什么要减肥啊,啊?
什么羊奶芝士,她要吃肉!
出于礼貌,葡萄酒给唐劲风也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给,尝尝。”
别的也懒得说,反正吃不尽兴,酒八成也喝不出味道来。
谁知刚坐会高脚椅上,就看到自己盘子里多出的一整块牛排!
香喷喷的,还浸了酱汁!
她抬眼看向唐劲风。
“不用谢,吃不完,所以分你一块。我没有浪费的习惯,也不想看别人浪费,所以你最好快吃,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我……”
减肥俩字儿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你又不胖,不要总学其他人乱减肥,小心营养不良,内分泌失调。”
你懂得可真多……
“我知道自己貌美如花,你不用夸我了,我又没说我要减肥。”她继续嘴硬道,“无功不受禄,现在是我请你干活,干嘛还要你请我吃东西?”
“就当是我发工资请客。”
“又不是第一次拿工资,有什么好请的……”她又轻声喃喃。
“不是第一份,但是是最后一份。”他继续切完盘子里最后一小块牛排,“这是我在检察院的最后一份工资,就当是补请——谢谢你帮我得到这份工作。”
从今往后,有新的工作,新的开始,要站到真正与你平行的起点,重新追求真正属于两个人的平等的感情。
当然这些他都不会跟她说,在她愣神的刹那,他已经端着空盘到厨房去清洗了。
高月小小的切了一块他给的牛排喂进嘴里,肉质酥嫩多汁,火候恰到好处。
不愧是唐劲风煎的牛排,跟他做其他事情的风格一样,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又是牛排又是沙拉的,还喝了罗宋汤和一点点红酒,高月感觉晚上有点吃撑了,晚饭好久没吃得这么满足了。
她自告奋勇收拾厨房洗碗,不能再在他那儿落下话柄。
等她收拾完,唐劲风已经整理了好一会儿文档,因为要打印,她之前就打开了书房的门,示意他可以带着电脑进去,里面有打印机,空间也更大。
“要看的东西我都已经发给你了,关键信息已经高光标记出来,你特别留意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听证流程和判例分析在这里,你也熟悉一下。”
他把打印好的文件放她面前,看她一脸忍不了的表情,问道:“怎么,是不是对你来说太难了?”
她真的很想说不难,可她实在说不出口,又不肯认输,只好怼他说:“我又不是真学法律出身的,大学那什么双专业,是权宜之计,你又不是不知道。知识产权法这么专业,看不懂有什么好稀奇的?术业有专攻嘛,刚才那瓶红酒,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吗?”
“那是法国的拉菲,应该是比较年轻的酒,熟成年份不长,所以没有传说中‘贵夫人’般的丝绒感,口感比较锐利。但水果的香气比较足,还有点类似薄荷的味道,跟这些年全球气温变暖,影响葡萄酒熟成口感有关。上回在老周家里喝到的你们酒庄那支新酒也有这种味道,恰好跟现在夏天越来越闷热的天气比较搭配。虽然各有千秋,但相比之下,我个人更喜欢你们酿的那支酒。”
这些年她远走他乡学习酿酒,他就把品评红酒当作了一门学问,不仅默默关注,勤于研究,还不声不响地考出了品酒师资格。
当然这些事他也都没告诉她,只是这会儿她既然提起,他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他一口气咯噔都不打地说完,看着高月合不上嘴的模样,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文件:“术业有专攻,现在可以看起来了吗?”
行吧。
高月头疼万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和手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资料,仿佛回到大学时期被双专法理学支配的恐惧,一边拿出应付期末考试的劲头拼命啃资料,一边听唐劲风讲解:“……听证的流程就大概是这样,听证要决定欧伟祺需要缴纳多少担保金,这个上面也有文章可做。”
她打起了精神:“怎么做啊?”
提供担保金她可以理解。诉讼之前的保全措施是为了更好地固定和保护证据,但也有可能给被保全一方造成损失,因此提出要做保全的一方就需要提供一定额度的担保。
可这个上面要怎么做文章她就想不出来了。
唐劲风解释道:“欧伟祺既然要求颁行诉前禁令,就要提供一定数额的担保金,万一最后他败诉,给你们造成的经济损失,就要用这笔担保金来赔偿。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就是怎么尽量让这笔担保金数额大一点,他如果提供担保有困难,至少诉前禁令这一条,他就不会再坚持,我们就争取到了应诉的时间。”
“没用的。”高月往椅背上一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