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病患,是迪莉娅挑选的‘试水之作’。
而第一位上台的病人,也是病情最轻的患者,更是对当下的周一生来说,最喜欢、最适合的病人——阑尾炎。
当然,病情在开腹前尚不能百分百确诊,迪莉娅也只是按照经验来判断。
为得只是在第一次使用移动手术间,与部族糟糕的手术条件中,给三位手术执行人一个缓冲、适应的过程,以免出现意外。
为此。
谈下这个病人,让迪莉娅费尽口舌。
肚子痛这种情况在部族中很普遍,当地不存在医生,也就甭提什么医疗意识,部族的草医就是那位天天将恶魔挂在口中的祭祀老巫婆。
病人的病症已经持续了一周了,老巫婆声称‘恶魔’即将被驱散,或许只需要再来一周的时间,但如果病人的‘意志’不够坚定,也有可能被恶魔击败。
简直是……
鬼话连篇啊。
简而言之就是说,你死不死全看运气,你要有信心啊,如果你死了,肯定是你信心不足,对你自身的运气指数不认可啊兄弟。
而要说,老巫婆心里真得一点a数都没有?
或许,千百年来的鬼神论习俗深入骨髓,老巫婆已经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又或许,规则不能被轻易打破。
因为老巫婆这类的人群是利益的获得者,他们不能忍受自己的权威被否定,地位受到威胁。
但无论如何,这种陈旧的规则,正在一层一层被迪莉娅扒开,瓦解,粉碎。
承接割礼只是第一步。
也因为割礼的十三名儿童全部存活下来,才让迪莉娅说服了病人,家属,以及部族的酋长。
面对此情此景,迪莉娅是悲观的:“太难了,当地人的愚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迪莉娅很少会用贬义词,因为对她而言,总能用美好的事物引导驱散负面与邪恶,但眼下的情况,让她也觉得有些无奈。
周一生却觉得,这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迪莉娅,其实你要能换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突破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割礼我们已经做了,取得了一部分人的信任。”
“那么接下来……”
“如果说直接告诉他们,什么是医学,科学,也根本不现实。”
“那不妨由你来取代‘祭祀’的位置。”
说到这里。
就连丹都笑了,他显然听懂了周一生要表达的意思——
“哈哈哈。”
“用事实说话,我们‘驱散恶魔’的本事,可要比那些祭祀巫婆要厉害多了。”
迪莉娅没有着急否认,也没有应下,只是若有所思的想着。
许久后。
她道:“还是着紧手术吧,一步步来。”
……
病人就位,手术开始。
木质的输液架上挂着液体,周遭是移动手术装置的密封布,简易的抽吸机与脉搏血压监控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出产的医疗设备,因为对电量要求要小,最小行的便携发电机,袖珍到有些可爱。
可就算如此,对比起木质的输液架,古朴的房屋,与衣不遮体的原始人,也具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远古与现代的对撞。
“麻醉。”迪莉娅发声了。
第一场手术,即便是阑尾炎切除,主刀位也是迪莉娅的。
周一生也明白,在彻底熟悉这种简易手术操作之前,他最好安安心心当一名助手,迪莉娅的经验更丰富,能有更好的应变能力。
丹注射了静脉麻醉后,病人出现意识涣散的状态……
说起麻醉,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是值得人警醒的事情。
长期爱好饮酒与酗酒者,对麻醉剂量的要求更大一些。
周一生在大二时,一名同学急性阑尾需要手术,这类手术可以直接在校医院完成,毕竟是医学院,如果这种小型手术都做不了,那就太搞笑了。
然后,一堆人跟着他赶去……
嘱咐他,多看看手术过程,回来给他们讲解一下。
此人信誓旦旦,说我酒量这么好,肯定不容易被麻翻。
然后。
在手术结束,此人睡得昏天暗地,直至第二天早晨才醒来。
而去探望的同学在路过医生办公室时,听到一则笑谈,此人在手术前麻醉过程中,的确没有被麻翻,反而还能囫囵得跟医生闲聊,像是喝醉酒的酒疯子,狂言道:“我啤酒一人能干两箱,你们这儿不行……”
然后。
麻醉剂量加注,最后还是把他麻翻了,是以正常人两倍的剂量。
初听,这事儿对年轻人来说还挺骄傲的,而在学校里也一度将此人成为酒神。
可事实上呢?
大量饮酒的危害无需赘述,而在人体对酒精形成抗体后,也是对麻醉剂产生的一种排斥现象,不被麻翻是就是猛人?
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