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明亮,人也很多,一个女人在小声的哭,另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
小羽跪在地上,因为越矩求情,眼下也惹恼了二管家。
护院们站在四周,并不参与,本来管理府邸的就是二管家,他们根本不能插言。
走过来,瞧见得便是这个场景,自从二管家走马上任以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张旗鼓的惩罚下人。
“王妃。”看到白牡嵘,二管家也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情绪,其他人也各自俯身。有的人不服气,那也只是心里的不服气,面子上做的还是到位的。
分别看了看那窃她玉璜的流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羽,白牡嵘微微皱眉,“小羽,过来。”
小羽立即起身,低垂着头走到她身边。
“窃我的物品,还真是够聪明的。小羽,你的心地善良也是个缺点。犯错就要受到惩罚,天经地义。”白牡嵘对那个流玉倒不是很熟悉,反正总是能看见就是了。她应当是负责清扫整理她卧室的丫头,不像其他上女一样总是会偷看偷听,还算规矩。
“王妃,流玉是真的有难处。她家中仅有一兄长,前些日子病了,哪知她嫂子居然卷着家中仅剩的一些财物跑了。邻居来通知流玉,说是她兄长就剩一口气了。她着急,想要请大夫给兄长治疗,但请大夫需要很多钱,她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做这糊涂事。王妃,您就饶了流玉吧。若是她被处罚,那她兄长也没命了。”小羽真是觉得流玉可怜,直接跪在了白牡嵘的脚下。想流玉尚且还有一个亲人,而自己则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自己是流玉,她也不会放弃的。
看着那丫头,白牡嵘还真是没话说。
这小羽有圣母病,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也正是因为她这圣母病才得到了及时的照料,否则说不准自己也没命了。
卢高的脸阴沉不定,在他看来,主管这些事的就是自己。主人其实也不应该参与进来,反而是应该将这些事交给他来做。
更况且,白牡嵘也算不上主人。只不过当下小王爷不在,她自称为主人,而自己有把柄在她手里,不得不配合就是了。
双臂环胸,白牡嵘听着小羽说完,她随后看向了二管家卢高。
“王妃,按照府中规矩,窃取主人之物,行以剁掌之刑。”卢高开口,重点是在府中规矩。
白牡嵘笑了一声,“大管家也是窃取主人之物,但他似乎至今还好好地被关起来呢。好吃好喝,也没有剁掉手掌。同为下人,我不认为大管家比流玉高等到哪里去。有大管家的例子在先,二管家再说府中规矩,似乎也并不能服众。还有就是,我白家的规矩可没这么丧心病狂,不过做错事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流玉也算有苦衷,我也很同情。这样吧,咱们折中,也免得大家觉得二管家你惧强欺弱,今日这事儿就由我来做主如何?”
卢高自然气闷,这事儿白牡嵘就不该插手。如果她真是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参与下人之事完全是将自己的身份拉低的行为。再说,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从他手中夺权罢了。
深吸口气,卢高刚要说话,只见流玉快速的爬到白牡嵘身前,开始咣咣的磕头,“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你谢的太早了,我虽然不喜欢那些血腥的刑罚,但我的惩罚你肯定不会喜欢的。那个玉璜够你请大夫买药么?”看着她,这姑娘长得不错,但年纪不大,瞧着也是够可怜的。在她的世界,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读书,而不是给人做工。
“奴婢都听王妃的,不管什么刑罚,奴婢都承担。”流玉还是猛磕头,瞧她那架势,不把头磕破不罢休似得。
“二管家,你觉得我这个玉璜值多少钱?”话锋一转,白牡嵘再次和卢高说话。
“起码三百两白银。”这玉璜可不是便宜货色,卢高说完都觉得自己估少了。
“那流玉每月的饷银是多少?”接着问。
“上女每月饷银一两银子。”在王府中,上女的饷银几乎要与他这个二管家和常姑姑持平了。
“这玉璜值三百两,就当是提前预支给你的饷银了。从今儿开始,你在王府做事,一分的饷银也拿不到。当然了,平日里吃喝还是照旧,你不要担心会饿死。怎么样,有意见么?”那流玉的脑门儿都肿起来了,白牡嵘瞧着这小姑娘也是可怜。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流玉自是同意,这可比被剁掉一双手要好得多。
“行了,别磕头了。大杨,你跟着流玉出府一趟吧。陪着她去看看她哥哥,再请个大夫。”白牡嵘就这般决定了。而且,瞧她磕头的样子她真是心里不忍,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给她这么磕过头呢。
“是。”大杨领命,从另外的上女手里拿过那个玉璜,然后带着脑门儿红肿的流玉离开了索长阁。
事情解决,卢高气闷不已。当初被大管家压制,他是满身丧气。如今,更是如此,那种被人强压一头的感觉涌上来。如果不是时间场合都不对,他兴许真会想直接掐死这个女人。反正从当初小王爷的打算他也看出来了,就算她死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