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男子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青朽在原地。
只为难了还倒在地上的青朽,男子的一推,让她的膝盖一下子磕到了冰冷的台阶上,生疼生疼的,两条腿在顷刻间变得麻痹无力,一时竟难以站起。
恰在她挣扎着起身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男式黑布靴,紧接着又出现了一只手,一道沉稳的男声也适时响起:
“姑娘你没事吧?”
青朽抬首往上一看,一名红衣男子俯着身子站在面前,墨黑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她,表情甚为关切。
青朽的脸颊又不由自主地飞红一片,迅速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矫情,天知道,自她出生起,接触过的异性寥寥可数。这突然地和一陌生男子面对面,难怪她会感到难堪。
而君昊天可不觉有什么尴尬,他不过是见到她摔倒在地却久久未能站起,突发了善心,过来扶她一扶。可却见她一副扭捏的小女儿做派,让见惯女子娇态的他不觉有些心烦,但又不好发作,只得继续问道:
“姑娘,你是不是摔到哪儿了?让在下扶你起来可好?”
一听君昊天要来扶她,她立刻抬起头,脸色煞白,头也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用劳烦公子!我、我自己可以。”
说着,她强自用手撑起身子,摇摇晃晃,作势要站起。
昊天见她逞强地要自己站起,可动作又笨拙得可以,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想也不想,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拽了起来:
“姑娘,你还是别逞强了,让在下帮你一把便是。”
“多谢公子。”
青朽在他的帮助下勉强站起,还不忘道谢。受伤的膝盖经这一折腾,愈发疼了起来,让她好想伸手揉一揉,可碍于君昊天还站在一旁,只得强忍着。
只可惜她一向不是个擅于掩饰情绪的主儿,君昊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摔着的地方正疼得发慌。也是,连他这个站在十几米开外的人都听到了她膝盖撞到地面的声音,这能不疼么?
于是他又难得地问了一句:
“姑娘,在下看你摔得挺重,你没伤着哪儿吧?”
“呃……我没……”青朽还想强撑,但越是要掩饰,新伤连带着旧伤就愈加变本加厉地疼了起来,“其实也无大碍……就是腿有些疼。”
昊天见她扭曲得只差没龇出牙来的忍痛表情,有些发噱:
“可是在下看姑娘你的样子,并不像是只有一些疼的样子啊?”
“没事、没事,公子你看,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青朽赶紧摆手,还原地走了两步,以示自己真的没事。可是每踏一步,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就更加难以忍受,一不小心失去重心,眼看着又要倒下去。
“小心!”
昊天眼明手快,及时拽住了她的胳膊,才避免了她再次摔倒的命运。
“谢谢。”
青朽再次站稳,羞得脸都没办法抬起,道谢声也有如蚊吟。
“看来你的腿一定受伤了,”君昊天却眉头一皱,突然怨起把她推倒的人来,“这都怪那个把你推倒的人无良,把你伤成这样不管,竟然就这样扬长而去。不想才几年,世道已变得这副模样,真是世风日下!”
青朽见他口气不佳,担心他会因此心情不好,便想着为推人者开脱:
“公子莫要气恼,这事儿倒也不能全怪他的,是我站在路中间挡了他的路,我也有错在先。”
昊天眼光一瞥,淡淡地问道:
“这位姑娘,敢情你认识刚才推你那人?”
青朽一愣:
“啊?不认识的啊,公子为何这么问?”
昊天嘲弄似的笑道:
“既然不认识,你又为何那么费力为他开脱?我明明看到是他先推你的,况且姑娘你脑袋后又没长眼睛,又不知他过来了,千错万错,姑娘你又何来的错?”
青朽终于听明白他的话,也笑了笑,淡然说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听大师说禅才会出现闪失的,好歹不是去作恶,公子不必太过追究就好。”
“姑娘说是在下追究?”君昊天被她逗乐了,终于转过身子正对着她,“刚才那人推了你,你才会摔伤的,而在下不过是替姑娘你抱不平罢了,可你非但不气不恼,反倒说在下过于计较了?”
青朽抖了抖衣袖,大致抖落了之前沾上的灰尘后,才不紧不慢地答道:
“公子不知,但凡那种人,都是有贼心无贼胆的,既无大善,但亦无大恶,但你若要为这种小事与他们理论,也只能让自己徒增烦恼,公子你是做大事的人,又何必与为那种小事伤神动气呢?”
“哦?你说我是做大事的?”君昊天眼中精光暗闪,撇撇嘴,用不置可否的口气问道,“呵呵,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又怎么就能断定在下是做大事的呢?”
“其实青朽也是看公子气宇轩昂,谈吐不俗,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