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秦闻言笑起,眸中已起杀意: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只好成全公子了。”
说罢,他缓缓放下挡在胸前的手,将剑锋指向于恨。
于恨却满不在乎地瞟了一眼指着他的剑,笑得猖狂:
“好,你厉害!你有种就真砍下来,我要是动一下眉毛,本少爷就不叫于恨!”
见此情景,就是傻子也知道两人都是动真格的了。围观的仆人全都倒吸了口凉气,想上前阻止,但又不想被无端波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一场血案就要上演,这时从大屋的方向传来一声断喝:
“住手,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已是剑拔弩张的于恨与紫秦俱是一愣,齐齐向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青朽。只见她正站在台阶上,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俩。
两人见状,紫秦立即放下剑,于恨则是兴奋无比地奔向青朽。而就在前一刻还势不两立的俩男人,此时竟很有默契地一齐喊了出来:
“朽儿!”
“二小姐!”
此时于恨已走到青朽身前,听见紫秦与他同时叫青朽,于恨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欣喜地看着青朽,嚷道:
“朽儿,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而紫秦却丝毫不理会他这孩子气的做法,只一矮身,单膝跪了下来:
“紫秦见过二小姐。”
青朽也不理会在于恨,视线直接掠过他,落到跪着的紫秦身上,神情严肃地说道:
“紫统领,这里是什么地方,于公子或许不知道,可你应该知道的,可怎么连你也跟着大声喧哗?若是惊扰了娘娘,你该如何交待!”
紫秦垂首:
“在下知罪。”
站在一旁的于恨见他挨骂,顿时幸灾乐祸地说道:
“知罪,知什么罪?要不是你拦着本少爷,本少爷早就找着朽儿走人了。”
“紫统领你何罪之有?先起身罢,说来我还得多谢你呢。你能拦住于公子,”青朽冷冷乜了他一眼,继续对紫秦说道,“没让他闯进去惊扰娘娘,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又怎么能怪罪于你,只是无论什么事,千万不要惊动娘娘就是了。”
紫秦站起身,却依旧没有抬起头,只闷声答道:
“在下知道了。”
见青朽原来是拐着弯子在骂他,于恨立即郁闷了,忿忿不平地质问道:
“朽儿,明明错的是他,怎么挨骂的却变成了我?你的胳膊肘怎么尽往外拐?”
“那好,紫统领你与其他人去做事吧,这里由我来处理。”
“是。”
紫秦一边应着,一边帮着青朽将围观的仆人遣走。
直到确认没有人再围观了,青朽这才抬眼,瞅着于恨冷冷地问道:
“于公子,你是来找我的吧?现在我出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请快说吧。”
“啊,那是因为我听爹说,相爷有意将你送入宫去,我赶到这里想确认一下,可刚到就听说你被娘娘请来,我生怕……所以一着急,就――”于恨想起了正事,忙说明来意,但他突然发现青朽额上的伤,立即紧张地问道,“朽儿,你的额头上的伤哪来的?”
说着,他便伸出手来,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青朽尴尬地偏过头去,避开他的手,低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走路时不小心跌倒,恰好磕到了桌角而已……于公子,男女授受不清,请你自重!”
可此时于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额头的伤口上,见伤口在渗血,一张俊脸顿时皱成了一团,似乎受伤的人是他:
“唉,你是怎么走路也能磕成这样?你看全都肿了,竟然伤得这么重!朽儿一定很疼吧?”
“于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到前边花厅里说话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待久了恐要招人非议。”
青朽一边闪躲着他的手,一边偷偷看向青鸾所在的堂屋,怕青鸾突然出现,看到这一幕,自己便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于恨听了,想了想便答应了:
“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罢。”
于恨的脚刚跨进花厅,就担心地大声嚷嚷起来了:
“朽儿,你的伤――”
青朽站定一转身,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
“于公子,青朽以为该说的话昨日应该都与你说完了,你与我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你现在却跑到这儿来闹事,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于恨听青朽竟然这么说,忙开口解释,可说到一半,又欲言又止:
“什么?你说我来闹事?朽儿,我是担心你……”
“担心?这就好笑了,”青朽冷冷一笑,丝毫不领情,“于公子平时连父母也不关心,怎么现在突然开始担心起我来了?得你关怀,我青朽是不是该表现得受宠若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