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碧萝扶着他的手肘:“王爷口中的那个她,是安妃娘娘吗?”
“你怎么……”
碧萝萧索一笑:“好几次,王爷在病中或是喝多了,梦里总会喊着‘青鸾’、‘青鸾对不起’、‘青鸾我想你’之类的话,想必王爷对安妃娘娘的情已经很深了。”
孙启并不否认,只是一声叹息:“如果不是那场宫变,本王和她会很快乐地一起生活。”
“可是王爷回去了就能改变什么吗?”
孙启摇摇头:“或许什么都不能改变,但是本王不能再不闻不问,她可以为了本王付出一切,本王也该为了她做点事。”
碧萝难以形容那种感觉,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着别的女子,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宫里的安妃娘娘,她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以前不属于,现在不属于,将来也不属于,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默默爱着孙启的她来说,仍是觉得如鲠在喉。
最难受的感觉不是对方不爱你,而是明知他不爱自己自己仍死心塌地爱着他。
经上次温婕妤提醒后,孙闻倒的确没去永巷看青鸾了,只是吩咐福荣宝准备了些被辱和衣物送过去。青鸾知道他的心意,心里更是五味陈杂难以言喻。
孙闻不来,她倒觉得是好事,至少不必在面对他时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平儿几日不见孙闻就开始念叨:“皇上好不容易跟娘娘敞开心扉,怎么又不来了?白天不能来,晚上偷着来也行啊。”
青鸾又好笑又好气:“你身上的伤又痒了是不是,刚见好转又开始贫嘴,这里是永巷,皇上得考虑周全。”
平儿撅了撅嘴:“这哪里是永巷?分明……分明是小金屋嘛,皇上派人送来夏凉被和冰块,还送来那么多好吃的,试问有哪个永巷的女人有如此优待?”她用手摸了摸青鸾的肚子,“娘娘就别掩饰了,皇上对您可是真心一片啊!”
“嗬哟!平儿这么帮着朕说话,朕是不是该犒赏你什么?”说曹操曹操到,孙闻穿着一身太监服出现在门口,喜滋滋地看着她们主仆俩。
青鸾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皇上……您……怎么来了?”
孙闻嘿嘿笑着走进来,一把扶住她:“刚才平儿不是说这里是小金屋嘛,你这金屋藏娇,朕总得来看看有没有被人偷走是不是?”
孙闻这话一说出口,连青鸾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平儿更是乐不可支:“请皇上放心,有奴婢在谁都拐不走娘娘。”
孙闻哈哈大笑:“嗯,朕就是喜欢忠心耿耿的人。”又对平儿狡黠一笑,“平儿,你在这好好歇着,朕……先将娘娘拐走会。”
青鸾手一拉:“皇上要带臣妾去哪?”
孙闻耸耸肩,身上的太监服使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叫人忍俊不禁:“朕对永巷不是很熟悉,想四处走走。”
青鸾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两人并肩走着,寂静的永巷回想着他们的脚步声。
“其实臣妾对永巷也不熟悉。”
“没事,就这样走走也挺好的。”
他就这样紧握着青鸾的手,在永巷的大小殿宇中穿梭着:“你知道吗,当年朕就是在永巷出生的。”
在他面前,青鸾始终小心翼翼说话:“臣妾有所耳闻。”
明淳皇太后当初因为生下不正常的孩子,被贬至永巷直至孙闻出生才住回仁明宫。
孙闻感喟道:“现在你也在永巷。”
青鸾微微仰头看着他:“皇上又要说臣妾像明淳皇太后吗?”
孙闻凝视着她,怅然的摇摇头:“朕不要你像母后,她太苦了,朕希望你过得好一点儿。”
他是那样失落,青鸾不禁扶住他的手臂。
孙闻摸着她的脸:“青鸾。”
“嗯?”
“不要离开我。”他的气息传递在她的脸上,“总有一天朕会让你离开永巷。”
青鸾唯恐不及:“皇上……”
“哪怕你现在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朕,也不要说出口。”他低头伸手摸着她的肚子,“朕不希望孩子听到朕这个做皇帝的这么失败。”
青鸾抓着他的手臂微微加重了力道:“请皇上给臣妾一点时间。”
“是啊,给彼此一点时间。”他笑了笑,“再陪朕走一段路吧。”
“好。”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墙垣后蓦地出现一抹倩影,温婕妤死死攥着手绢,目光带着恨与怨:“皇上,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头看一看,臣妾永远都在身后爱慕着你。”她不甘心,同样是十年,为什么孙闻只把自己当做红颜知己却对冰冷的唐青鸾爱之如狂。
她一定要让孙闻对唐青鸾心灰意冷,再也没有等待与深爱的眷恋。
在孙闻下旨命诸王回京之后,几位王爷皆按时回京并进宫赴宴。
一路上,孙安悄声对孙启说:“待会酒喝到一半,你就借故离开,自会有人接应你引你去永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