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准确来说,是藤冲调任哪里,你就会想办法让朝廷将你改封到哪里?”
“聪明。”铭幽笑道,“不然我干嘛要与牟湘交好,还有那些深得太后信任的臣子。不就是因为他们能在太后跟前说上话,达成我所愿吗。”
“你果然是很会算计。”鸾叹道。也不知是褒是贬。
铭幽全当她在夸奖自己,正待开口说些什么,鼻腔一热,又是一股血流从鼻中涌出。
鸾忙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捂住鼻子,“怎么又流鼻血了?”
“没事,”铭幽宽慰道,“大概还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不必担心。”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鼻血终于止住。铭幽抱歉的看着鸾的衣袖道:“让我给弄脏了。你快回去换身衣服。”
鸾对此毫不在意:“这是小事。你的身体才是大事。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瞧瞧,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流鼻血?”
“行。我待会儿就去找大夫。”铭幽哄道,“你回去换衣服,我去看大夫,行了吧。”
“行。你等我换好衣服,我陪你去看大夫。”
“不用吧。”
“说定了。”说完,鸾回房更衣,离去前还担心他会偷跑,“等我啊!”
铭幽心里温暖得如同这三月的春日阳光,笑着连连点头。
待鸾行得远了,铭幽出了院子,着人去寻长风。
须臾后,长风走了过来,尚不及行礼,便听到铭幽发问:“巫鹰还是那个样子吗?”
“老样子。”长风点头,“从被抓进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一个字也不说。明知道是王爷您抓的他,他也不要求见您。”
“真有耐心。”铭幽感叹道,“可孤没这个耐心了。”
巫鹰并未被投入大牢,而是被关在铭幽私下购置的一处别院内。
别院内种满杜鹃,在春日的阳光下,满院的杜鹃开得如火如荼,那道褐色的身影在缤纷的花丛中愈发扎眼。
“好耐性啊。”铭幽行至他身后,由衷赞叹,“我就不行。撑了这么久,我还是撑不住了。”
巫鹰转过身来,平平道:“我说过的话从来作数。”
“孤知道。”铭幽笑道,“不过事关孤王性命,总得做点努力不是。”
巫鹰懒得回答,侧头继续赏花,不再与他多费唇舌。
“或者,”铭幽缓声道,“我可以现在就让绯嫣离开皇宫。”
虽然那会扰乱他的计划,但是,性命高于一切。命若没了,计划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巫鹰却不为所动,“你现在就是强行让她离开,她也不会走。”
就算现在让她离开又如何,她身上的花毒渐入肺腑,他却还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即使她肯离开宫廷,也不过是在遗憾中了却残生。除了复仇,她别无所求,他又怎会忍心看她带着遗憾离开。
铭幽无奈的搓手,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与他做交换。
他与巫鹰虽相交不深,对他的脾性却也清楚。这个人颇有些软硬不吃,如果不能抓住他的渴求与之交换,便休想从他身上得到药方。长风曾建议对他动刑,铭幽却知道,若真的这么做,便是连最后一点希望也要破灭。
该怎么做呢?铭幽不由叹气。
京城,重宫。
夜时分,除了巡夜的禁军兵士与太监,整座皇宫在繁星满布的夜空下静静安睡。
牟太后睡得很不安稳。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做梦,梦境纷繁,连自己也不记得都梦见了些什么,但是,每次醒来都会心神不宁。这一次,她人虽未醒,却明显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呼吸,呼出的热气喷在耳上,使得她瞬间惊醒。
醒来才发现,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已全部熄灭。待双眼适应了周围的黑暗,牟太后披衣起身,掀开幔帐,唤了声双福,才想起,今日并非双福值夜。借着窗外透入的光亮,环顾宫房,发现值夜女官并不在房内。
本想唤外间的宫女入内掌灯,双眼无意瞥见窗外那方烂漫星空,原本躁动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
摆放在窗户下的青瓷坛沐浴在星辉之中,发出暗哑的光芒。牟太后想到方才在耳畔的温热呼吸,心念一动,起身上前,同往常一样抚摸着青瓷坛,眼望星空,喃喃道,“是你吗?”
她记得延煜消失前的那天晚上,他们就是这样并排而坐,仰头看星。往事不堪回首。那时的他们怎会想到,再次共同看星,却是爱恨纠缠、生死相隔。
牟太后轻轻叹气,收回手,转过身,却意外见到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鬼魅一般立在她眼前。
毫无准备的牟太后大骇,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被迫呆立原地与女子藏在长发后的赤红双目对视。
“啊,鬼!”
值夜的女官在此时回转,见此景象,下意识尖叫出声。
牟太后转过头去,呵斥她不要乱叫,再转过头来,身前已是空空如也,好似从未有谁站在她身前过。
女官的惊呼惊醒了外间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