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哥,鸾怎么样?”绮罗坐到铭幽身边,嘴里问着哥哥,眼光却停留在轩辕靖身上。
“皮肉伤,还好没伤着骨头。太医正在给她清理伤口。”铭幽淡然道。
轩辕靖也坐了过来:“你的随从怎么会错射你?”
鸾受伤后,那名行刺的随从被众人拿下。初审之下,他并不承认自己是行刺,只说是一时错射,并非有心伤害。此处因是行宫,并无拷问犯人之所,只得先将其羁押,以待送回京城交由廷尉审讯。
“错射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铭幽淡漠的答道。
他的回答使轩辕靖憋着的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紧握的拳头忽然重重砸到桌上:“真该把他千刀万剐!”
“就算要千刀万剐也得等到他交代清楚再说。”绮罗插嘴道。
看着宫女端出一盆盆染红的水,轩辕靖素日的平和早飞到了爪哇国。他跳起来,疾步走到隔开里外房间的门边,高声问:“还没好吗?我要进去看人!”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官走出来行礼道:“已经包扎好了,侯爷可以进去了。”
轩辕靖闻言,提步入内。
铭幽也跟在绮罗身后进入里间。
在艳红锦被的映衬下,失了生气的脸愈加显得苍白,无声无息的鸾静静睡去,全然不顾床前的人有多么焦急不安。
轩辕靖将她的手轻轻捧至唇边,也不顾有旁人在场,不避嫌疑的轻吻一下,低声道:“鸾,你千万别有事。”
“不是说只是皮肉伤吗,你至于做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吗。”尽管知晓此时说这种话颇为伤人,但绮罗实在受不了他的突然泛酸。
铭幽却没有笑。看向鸾的目光带了探究,他以为以她的个性、处事方式,既已知道自己一直在伪装,必然是要与他保持距离。却万没想到,她会以一己之身为他挡下这一箭。她这么做,到底是为回报他之前对她的维护,还是仅仅源自她良善的本性。
“王爷,”莫离站在门外朝里唤道。
铭幽走到门边,莫离低声道:“那个随从刚刚自尽了。”
“哦。”似乎早就料到此事的发生,铭幽只淡淡应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示意莫离退下。
“什么事?”瞧见莫离脸上的凝重,绮罗追问哥哥。
铭幽将莫离的话复述一遍。
“死了?”轩辕靖的反应比绮罗强烈许多,“怎么就这么死了。看管他的人都是死的吗,竟然让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差一点就射杀了皇子,这么大的罪,与其落到廷尉手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绮罗淡淡道。
“真的只是错射?”轩辕靖望着铭幽,再次问道。
铭幽点头:“孤的随从,孤知道。应该只是失误。”
对铭幽的话虽不能完全相信,却也无法反驳,轩辕靖只得放弃追问。被行刺的人都不追究,他又有何立场与资格紧抓不放。
有宫女低头走到轩辕靖身前,恭敬的说道:“侯爷,有个叫严渊的随从说有要事禀报。”
轩辕靖闻言看向铭幽,这里是铭幽的房间,不得铭幽同意,旁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让他进来。”铭幽对宫女发了话。
宫女领命而去,不久便领着严渊进入外间。轩辕靖听到严渊略略提高的嗓音:“侯爷,胶东刚到的急报,王爷病重,请您速归。”
“什么?!”慌忙将鸾的手放回被子里,轩辕靖几乎是脚步踉跄的走到外间,“怎么会?”
他离开胶东的时候,父王的病并不凶险,为何这么快就传来病重的消息?
跟着轩辕靖步出内间的铭幽,只淡淡扫了一眼严渊与轩辕靖,轻声道:“你父王既然病重,你自当快马赶回。放心吧,鸾是为救孤王受的伤,孤一定会治好她。”
“等胶东的事情处理好,我会尽快返回。”轩辕靖很快平静下来,想着如何处理父王与鸾的事,“等鸾醒了之后,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告诉她,我会派人来接她。”
“好。”轩辕靖的请求,铭幽一口应承下来。
轩辕靖带着感激对铭幽长身作揖,深深下拜:“多谢皇叔。鸾就有劳你多多费心。”
铭幽也不客套,安之若素的受下他的礼。
待轩辕靖与严渊行得远了,铭幽转过身欲进入里间,发现妹妹正站在门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笑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真的是错射?”她却问起轩辕靖已然放弃的问题。
铭幽笑了笑,直视妹妹道:“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真相大白。那样固然能惩罚凶手,可是受害者也未必能得好。”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哥,你说的话怎么我越来越听不懂。”绮罗皱着眉道,“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他的来头很大吗,不然你为何要如此退让?”
“不是他的来头大,而是事情若是闹大,于我们并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