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卿抚着她的手,嗔怪地道:“你也忒顽皮,要是被它伤着如何是好?”
向夫人也来查看问询,一时冷眼旁观的王丰此刻凉凉地道:“想不到纳兰世子兄弟情深呐!”
少卿面色一变,讪讪地松开握着茗儿的手。
王丰折扇轻摇,星眸微眯,似笑非笑。
“姑娘回来啦!”鹦鹉突然怪声怪气地叫起来,冷不防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不约而同地回首,果见向解语款款走近。
一件猩红色大氅罩在她纤巧的身上,更衬得肤白如玉,眉目若画。
王丰合了折扇,定定地看着解语,剑眉轻蹙,若有所思。
菜肴精致,酒是上好的女儿红,茗儿心绪不宁,不觉多喝了几杯。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茗儿醉眼迷离,喃喃低吟。
“小荣公子这是为谁相思为谁愁呢?”王丰拿走酒壶,“你不能再喝了!”
茗儿伸手去夺:“给我,干么不让我喝?”
王丰推开她手,淡淡道:“你喝多了!”
茗儿软软地趴伏在桌上,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隐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甜而不腻。王丰看在眼里,有些微失神。
“大哥不来找我了,他要成亲了……”茗儿嘴里嘟囔。
王丰一怔:“纳兰少卿吗?”
茗儿点头,二颗大大的泪珠滚落桌上。
“你大哥成亲,不是该替他高兴吗?”
“我不高兴!可是他很高兴,侯爷、夫人也高兴……”
“你为何不高兴?难道你喜欢他?”
不闻茗儿回答,王丰又追问一遍,仍是不见她有动静,细细一看,才发现她趴在桌上已睡熟了。
王丰心中一动,起身待要去扶她。门上有剥啄之声,急忙重又坐回,镇定自若地道:“请进!”
解语推门进来,见茗儿醉倒,急忙叫小厮进来扶她去西厢房睡着。
“公子若是不尽兴,小女愿陪您把酒言欢!”解语道。
王丰起身告辞:“天色已晚,不便久留,改日再来叨扰!”
解语客气几句,便送他出门。
这位公子哥儿虽然出手豪阔,也喜欢到她这里来小酌,但一直守之以礼,并无半分纨绔气息。瞧他长相绝佳,气度不凡,定然非富即贵,可是总不愿透露自己身份,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解语不是好事之人,不便多问。倾心相交,以诚待人,管他是乞丐还是王侯。
解语看着他清俊的背影出了一会神,想起那位醉酒的小荣公子,嘴角上扬,颊边有了笑意。
这孩子虽然生得一般,但天真烂漫,性情中人,就是一块未经雕饰的璞玉。假以时日,必将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茗儿一觉醒来,已是次日辰时。糟了,一夜未归,被发现,少不了责罚。
来不及给解语打声招呼,便慌里慌张地夺门而出。
一路东张西望,躲躲闪闪,总算自后门悄悄溜回梅园,好在没撞到人。
正自庆幸,母亲毓秀便来了。
“女孩子家夜不归宿,成什么话?穿男人的衣服,还戴着我给你的这一张面具。到哪里去了?”
见母亲板着脸,茗儿只觉得无处遁形,心里盘算着如何遮掩。未曾料想毓秀并无再往下追问的意思,而是话题一转:“听说,夫人正在给少卿物色一门亲事?”
茗儿的脸刷地变得煞白,半晌轻轻摇头:“女儿不知。”
“你不知?少在这里装蒜!”毓秀冷笑连连,“少卿有好久不来梅园了吧,为的什么?你想瞒哄我?”
“不,女儿不敢!”
“那就说实话!”毓秀冷眼瞪着她,“你到底喜不喜欢少卿?”
向夫人吩咐厨下造饭,留他们用膳。
席间茗儿一直咭咭咯咯说笑不停,少卿心下奇怪,印象中这个小女孩儿寡言少语、内向沉默,到了这里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荣公子是个直爽孩子,我喜欢!”向夫人笑眯眯地道。
饭毕,茗儿跟王丰品着香茗,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这二人真可谓“不打不相识”,先前还针尖对麦芒,这会子居然聊得甚是欢畅。
茗儿从前住在乡下,后来到了侯府几乎就没出过门,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所以对什么都好奇,问这问那。王丰发现她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渐渐开始改变对她的态度了。
一旁的郎芳插不上嘴,闷闷地干坐着。听得不耐烦的时候也会没好气地训斥茗儿两句:“你怎么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我是乡下来的野孩子,没见过世面的,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茗儿瞪眼。
也不知隔了多久,茗儿突然发现少卿不知所踪,解语也不在这里。不禁大感奇怪,嚷着要去找大哥。
王丰淡淡地道:“你这孩子,你大哥才离开一刻,便受不了了?”
“不是,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