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脸色潮红,下意识推开他,男子漂亮的眸子微微上挑,昂首离去之刻,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意味深长。
“小疯子,发什么呆,爷我今日带你来见识齐纳夜晚的繁华,可不让你去投怀送抱的。”
三皇子声音冷冽,目光阴鸷。
习惯了他漫不经心的调侃,乍然变得如此阴沉,茗儿心头一窒,但还是很快回了神,“茗儿下次不敢了。”
花枝招展的老鸨又在他面前适时说了几句,他脸色才略缓,茗儿有些感激地将目光投向老鸨,老鸨却对茗儿的感激视若无睹,径自在前面带路。
三皇子被老鸨带进了一个雅致的包厢,而茗儿却没有允许进去,被搁在相邻的一个包厢。
三皇子进去之前,警告道,“不准肆意走动,爷走的时候会通知你,你在这房内自己玩会罢。”
也不给她辩驳的机会,那高大英挺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帘之中。
“小疯子,为何笑得如此白痴?”
茗儿皱了皱眉,懒得再解释。
“小疯子,难不成你观摩了一场活才笑得如此?”
三皇子唇瓣间勾着一抹坏笑,俊美的脸靠近茗儿,茗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忙回道,“三皇子,拜托你不要捉弄小的我了。”
“小疯子,这话爷爱听,今日个,就不欺负你了,咱们打道回府。”
三皇子很满意小绵羊终于哀求反抗了,伸了个懒腰,挺直了身板,准备回去。
茗儿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走过那道激情缠绵的门前,不由多看了一眼,可惜门板如昔,看不出里头的动静。
“小疯子,非礼勿视,莫要学坏了!”
红衣飘飘,皇子很好心地提醒道。
“我才没看。”
咕哝一声,茗儿紧跟着三皇子步下阶梯。
忽然,茗儿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啊……楚楚……姑娘被人杀死了。”
“哪个房间?”
“201……”
茗儿浑身战栗起来,脸色不由白了三分,她庆幸自己戴了人皮面具,没有被他人瞧出自己的畏惧。
201?
自己刚才进错的那一间包厢,进去时没有多加注意,出来时特意多看了一眼房门上的包厢号也就是说那个跟男人交欢的女子,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死了?
死得这么突然,而且又这么巧合,莫非是那个魔魅的男子下的手?
那男子魔魅的双眸中根本就看不到丝毫情欲,很有可疑,不是很有可疑,定是他下的手,茗儿胸口浮起一丝异样,强烈地感受到那个男子就是凶手。
意识到这个惊恐的念头,知道了这个惊人的秘密,茗儿脚下虚浮,四肢无力起来,她开始后悔刚才自己面对那男子那副镇定的模样了。
万一他找来……
她感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目光环顾乱糟糟的四周,不经意对上那一双混在人群中魔魅的双眸,带着警告,在杂乱中的局面中,男人看了自己半晌,彻底扬长而去。
“小疯子,你不会生病了吧?”
三皇子发现今日这个小跟班神情有点不对劲,一向清澈的双眸中甚至沾染了莫名的恐慌。
难不成听到有人死了被吓到了?
或许吧,她除了装疯卖傻,人生经历也不算坎坷,这场面吓到了她,也不无可能。
坞回来后,三皇子没有让失魂落魄的茗儿再伺候他,茗儿便回到了自己在南苑的侧殿。
疲惫袭上整个身心,她倦怠地躺上床,踢掉脚上的鞋子,和衣而眠。
明明是累及、倦及,为何一点睡意也没?
她辗转反侧,忆起今日在坞相遇的两个人,殷澈跟那个魔魅男人。
殷澈进坞到底为何?
茗儿不相信他去青楼是为了某位流落风尘的红颜知己,这人,心性冷漠,不似感情丰沛的男人。
那个魔魅男人,为何杀了那个满足了他欲望的楚楚姑娘?
情杀?
不可能;仇杀?
貌似更加不可能;除去以上两种可能,那魔魅男子杀楚楚就是他从楚楚口中得知了某件重大的消息,但又怕之后他人来盘问楚楚,而楚楚畏于权贵的势力而泄露自己的秘密。
要知道断绝一切后路的最好法子,便是除去楚楚。
毕竟,死人不会乱说话。
另外,今晚红衣妖孽为何带自己去坞,莫非这中间又什么牵连。
红衣妖孽在那个包厢内到底见了谁,谈了什么要事,这都不得而知,可见,红衣妖孽对自己还存有极大的戒备之心。
茗儿带着模模糊糊的神智,最后还是沉入了梦乡。
翌日,天色黑沉沉的,下起了狂风暴雨,萧瑟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天气阴霾,雨滴声打在碧纱窗上,声音很清脆,但又很压抑,沉重得令人透不过起来。
总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