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华随即将一抹明黄色物什扔落入怀中,白纸墨字,乃沂徵亲笔,我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
“捏造圣旨是死罪,你作死,本宫可还想活。”
我犹还是不相信的张皇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忽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夜凶杀的一幕,愤怒一下便是取代了此刻的惊诧,我直盯着眼前的何荣华,手指着圣旨,咬牙切齿,“这,这就是你说的帮扶,你居然找来刺客要行刺皇上,你简直疯了,现在,你要以此来要挟我么?你还是不是人了?”
她一脸不以为然,欣然点头,“随你怎么想,本宫说过的话,是一定作数的,本宫劝你,好好的接了旨,搬到延惠宫去住,宫嫔发为侍婢,是要通知母家的,你要不怕令尊令堂伤心难过,大可继续耿直下去,本宫才懒得管呢。”
“好!好!算你狠,不过,你一定会为今日的选择悔恨终身的,放虎归山,可是后患无穷,到时候,你怨不得别人。”我把话挑明了讲。
“是么?”她突然哈哈大笑,“本宫允诺的做了,你的那份,也逃不掉,除非,你受得了良心的谴责,而你,恰恰是滴水之恩必要涌泉相报的人,话,别总是说的太满。”
“书倩,伺候娘娘更衣,送娘娘回宫。”说罢,她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我恨恨瞪着那逐渐远离视野的白色背影,任由书倩为我梳妆打扮。
荣华?!我的起伏真是如折子戏般百转千回呢。
何荣华,你,真是好手段。
身上被套了华丽宫服,头上斜插的步摇灿灿发着浅白色莹光,风鬟雾鬓,映着一张冷眼冷眉的女子面孔,说不出的讽刺。
“娘娘,妥了,奴婢送你去延惠宫。”书倩在耳边小声私语。
我点点头。
荣华,好,既然,你们要我做这个荣华,那我就会做出个样子来给你们看,何荣华你给本宫记得,我景茗,再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摆布、忍气吞声的人了。
这个宫廷,适者生存,不适者湮亡,我们,都自求多福吧。
延惠宫位于内廷东面,是座与众不同的宫所,整座宫殿大多以汉白玉砌成,很少用砖,外墙雕花,内墙贴有白色和花色瓷釉,最是稀奇的是延惠宫有皇城唯一的水殿,水殿里注水养着许多珍贵鱼种,水殿呈现弓形,环绕宫内一假山而建。水殿主楼每层设九居室,底层四面当中各开一门,四周环以围廊。水殿四角各接三层六角亭一座,底层各开两门,俱是与主楼和回廊相通着,水殿中游鱼历历可数,荷藻参差,青翠如画。
前朝淑妃曾居此处,轩武帝因觉敕建水殿而甚有成就,故而亲笔题主殿匾额曰‘麟德殿’。
我站在宫门前,远远看去,甬道尽头的殿门早已打开,一眼便是看到了最内的台阶主座,几株海棠花树平分于殿门两侧,迎风峭立,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使宫殿胜景增色不少,“娘娘,顺公公与几位宫人已在殿内等候娘娘,娘娘还是……”
没等到书倩说完,我掀起裙裾,如离弦弓箭,瞬时冲了进去,顺子,问竹、春儿,你们竟也来了。
身后依稀能听得书倩的一句恭送,呼呼风声见证着此刻我有多兴奋,海棠树后突然冒出似乎久违了的脸孔,小顺子、春儿、问竹、望梅、风来、月到,一个不少。
我怵然而立,惊喜到无以复加,
“奴才(奴婢)恭迎主子回家。”众人见我,跪地行礼,语气中的欣喜与雀跃毫不掩饰。
“起来,快起来。”我赶紧拉起她们,由她们簇拥着走进麟德殿,殿内摆设一新,华丽之中亦是显得些许简单,尤其是一尊翟凤戏牡丹的‘太平有象’我最是稀罕。
春儿扶我坐于主座,几个宫人又是在台阶下行礼参拜。
“奴才(奴婢)参见荣华娘娘,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看着她们的笑脸,我明白,她们是真心为我开怀,我扬着手臂,不住的叫她们起来,泪水也在一瞬间悄然而落。
我与何荣华,会是一场怎样的恶仗,无可预料,然而,眼前的景象,我会铭记一生。
“主子,是不是备些礼品,去看看太妃?”小顺子起身后又是问我。
我不明所以,“太妃?”
“主子不知道么,是仪容太妃懿旨,寿旦节还有五天将至,兰妃娘娘已是焦头烂额,太妃传出话来,说身子不适,要宫廷上下积德行善,其实,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太妃是给主子你个恩典,也给皇上一个台阶。”
不是何荣华的阴谋么?
怎么又牵扯到了仪容太妃?
“顺子,皇上如今在哪里?”我问道。
“回主子,圣上早朝后去了贵太妃宫中,听说是太妃身子欠安,急急叫了圣上去的。”
我略点点了点,真相如何,暂不深究,既然宫人们如此说,那么中间问题又是复杂了,看样子,必须去长乐宫走一遭了。
“咱们这里有什么拿得出手去的东西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