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春儿,你命小厨房快些准备膳食,叫月到去荣祥堂请杨德仪,就说我请德仪小主观赏夕阳晚景”
我只是想家了,和杨姐姐说会话也许会好些吧。
春儿答应着却也拉我去内屋,边走边说着:“好,那小姐先进屋吧,一会等德仪小主来了再看也不迟啊”
“恩”
点点头,任由春儿扶我回到里屋,我便歪在贵妃榻上瞅着暮光怔怔的出起神来,不知觉的竟是睡着了:‘爹!’
‘老臣景穆成给情贵人问安’
‘娘!’
‘妾身给情贵人问安’
‘爹、娘,我是茗儿啊!怎么,你们不识女儿了吗?’
‘情贵人是宫中的贵人,是圣上的贤内助,老臣怎么能奢望情贵人是小女呢?老臣惶恐之甚,无语言表’
‘爹,我真的是茗儿,你的女儿呀!娘,爹糊涂了,您告诉爹,我是您和爹的女儿对不对?!’
‘情贵人,我家老爷确实没有弄错,贵人您的确不是我与老爷的女儿’
‘爹、娘,你们怎么不要女儿了呀,是不是怪我进宫了没有人在你们膝前尽孝啊?爹!娘!我真的是茗儿啊!你们的茗儿!爹!娘!你们不要走啊!不要!’
爹娘最是疼我,怎么能不认我呢,瞧着爹娘离我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我一个伸手,还没有抓到,却掉进了一个深深的沟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猛的咯噔醒来,好吓,原来是梦,我按着胸口深深的喘息着,昏昏然中听到外间有宫女在谈论着什么:“怎么会呢?德仪小主和小姐情同亲姊妹,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是春儿的声音,怎么还有在说杨姐姐吗?
“是啊,奴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春儿姐姐,一会小主问起,奴婢怎么回啊?是照实禀告吗?”
“不行,小姐今日已是过分恍惚失落,怎么经不住这些…”
“那…”
是春儿和月到在谈论什么?怎么回事?
“春儿…”我扬声叫道。
话音刚落,春儿便是掀起珠帘走进里屋。见我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春儿箭步至了榻旁,盯着我使劲瞧。
“小姐,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适才做梦了,不碍事,刚才听到你在和谁争执,是月到回来了吗?”
说话着,月到也走了进来,屈膝向我行礼:“是,奴婢回来了”
我“恩”一身,示意她不用多礼,又想着叫她去请杨姐姐的,瞧她身后看了看,可此时怎么就她自己个儿:“杨德仪呢?没和你一起过来?”
月到不说话,我只死死盯着她,想是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嗯?…噢!德仪小主已经歇息了,对对!德仪小主已经歇息了”
月到终究还是在我的坚持下开了口,却是结结巴巴的,这么明显的搪塞,抓耳挠腮的样子完全暴露了她说的是谎言。
我有些动气,也有些担心,即是气月到这睁眼说荤话,又是担心姐姐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哦?这还不到戌时,怎么就歇息了?可是不舒服?来,扶我起来,咱们去看看杨姐姐去”
我不理会月到,直叫春儿扶我起身,今日,我必是要见姐姐的。
“这…小主,这…”
月到立在身侧,想是要阻拦我似的,我看她这样,说道:“怎么月到,我既在这等着德仪小主,你又是去过,自然就该侃侃而谈,怎么问了两句,你一味的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一声问话,月到慌了神儿,扑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回小主,那个…”
在月到这里我是不会得到答案了,我便转头,看着春儿,脸色凝重的厉声道:“春儿,你说!”
春儿小心翼翼的看看我,又看看跪在脚下的月到,随后,跪地道:“小姐,德仪小主拒见”
“什么?!”
我‘噌’的坐起,姐姐不见?怎么可能?
想是有春儿已代她说了最残酷的,月到这时也不再扭捏,低声细细的说了实话:“是这样的,小主,奴婢到永孝宫后说明来意,上夜的宫人回禀德仪小主后告知奴婢杨德仪拒见”
姐姐怎么会不见我呢?不可能,是不是宫人们懒惰,不愿去通传,又见月到只是个丫头,就随便打发了呢?
“你可知道告知与你之人是谁?”
月到耷拉着脸,闷声回道:“奴婢并不识得那位姐姐”
“哦?!”
我很是诧异,转念一想,也是,月到今儿还是第一次去永孝宫。
“小姐,德仪小主为什么不见呢?”
春儿也是疑惑的问我,可我也是很迷惑,最近几日都没有见过姐姐,少不得又是有什么事儿了?
我坐会榻上,问道:“小顺子去哪了?”
月到不明所以,只如实回我:“顺公公在厨房备膳呢”
“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