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慕容君塞依言照做。身着单衣的回纥国师似是不惧寒冷,自丢弃在旁的衣物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稳了稳心神,分别在颜菖蒲的各大要穴上施针。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原本面色苍白、死气沉沉的颜菖蒲忽地剧烈咳嗽起来,不断有水从她嘴中吐出,回纥国师瞧着,心口悬着的石头顿时落下。
铺天盖地的寒意刺激着颜菖蒲每寸肌肤,令她的意识渐渐恢复,缓缓睁开双眸,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待得看清回纥国师的脸,下意识的便虚弱着问道:
“季林,你怎么会在此?”
少了薄纱遮脸的回纥国师闻得颜菖蒲之言,似点漆般的黑瞳之中闪过迷茫之色,只当颜菖蒲意识还没完全清晰,笑着解释道:
“娘娘,您认错人了。”
被湖水浸泡过后,因着身体底子本就虚弱,很快,颜菖蒲便觉得浑身犹如被针般刺痛的难受,也就无力再去思索旁的,只是捧着头痛苦的呻吟。
回纥国师不假思索的拿起地上自己的衣物,悉数给颜菖蒲裹上,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将其打横抱起,就要往笼香阁行,只是没走两步,便见迎面行来一群人,细瞧之下,正是太后带着贤贵妃等人出游。
正听着贤贵妃说家常的太后,在看到回纥国师的脸时,面上浅浅的笑意顿时僵住,随后,看到他怀里抱着颜菖蒲,脸色立刻难看无比。
“来人,将那对*夫**给哀家拿下。”
即便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太后指着回纥国师的手指还是难以自控的颤抖不已。
就在侍卫即将冲到回纥国师身前时,从另一条小道里冲出来的丁零双臂大展,犹如母鸡护小鸡般挡在前面,喊道:
“我家公子又没犯错,你们凭什么抓人?”
冲上来抓人的侍卫眼尖,认得丁零身上的服饰乃是回纥之物,又听得他称抱着颜菖蒲的男子为公子,自然也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一时倒是左右为难了。
“公子?”
上下仔细打量了回纥国师一眼,那张谪仙般动人的脸一如记忆中那般鲜明,她又怎会看错呢?
只是她派人去雁荡山求证过,季林确实已死,莫不是眼前之人当真只是容貌相像而已,并非故人?
想到极有可能,心头的妒意瞬间化作了浓浓的失落感,太后敛了敛神色,神色严肃道:
“身为回纥的国师,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搂抱我朝妃子,实在可恶……”
“太后娘娘,您误会了,事情……”
挣脱瑶珠的手,身着一袭大红色劲装的慕容君塞跑到太后身前,急声解释道,然话未完,就被贤贵妃给故意打断了:
“良妃,见了太后娘娘,你不曾行礼,此为一错;太后话未完,你便打断,没了尊卑长幼,此为第二错。如今皇后娘娘卧病在床,你便没了规矩不成?”
三言两语顿时堵的慕容君塞哑口无言。被回纥国师抱在怀里的颜菖蒲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语声虚弱道:
“贵妃娘娘,你也无须责怪良妃,今日之事,都因我而起,太后若是要责罚,便责罚我一人便是,皇上那里,我自会有所交代。”
“很好。来人,将她给哀家关到佛堂去面壁思过。”
阴冷一笑,太后沉声下令道。
回纥国师本欲求情,却突然感觉到衣领被颜菖蒲拉了拉,垂眸,看到的是颜菖蒲轻轻摇头之态,只是默不作声的将其放下。
夏蝉立刻冲上前来,将手上厚厚的披风裹在菖蒲身上,然后朝太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恳求道:
“太后娘娘,请您让奴婢随夫人一同前往吧。”
“哼,果真忠心,哀家成全了你便是。”
夏蝉叩头感激过后,起身扶住脚步虚浮、身形不稳的颜菖蒲,在侍卫的押送下,前往佛堂。
“太后娘娘,我家公子适才泡了湖水,而今又身着单衣,小的怕他寒气入体,恳请太后娘娘让我们先行离开。”
面无表情的再度深深的看回纥国师一眼,太后最终还是准了丁零的请求。
就在回纥国师与丁零行出有两丈远时,犹不死心的太后突然开口道:
“假如你不想让颜菖蒲落的和前朝的风夫人一般下场,最好离她远些。”
令太后感到失望的是,回纥国师只是回转身子,出于礼节性的朝她微微一笑,并无旁的情绪,之后便大步离去。
完全失了游玩兴致的太后同谢贵妃朝着来路返回,至于其余人,则皆作鸟兽散了……
是夜,明月高悬,银辉透过窗户,洒满寂静的佛堂。
因着佛堂内没有火炉,故而十分寒冷,令人感觉像是身在冰窖。
香烟袅袅之中,颜菖蒲无力的瘫坐在蒲团上,身子抖得犹如风中落叶,遭受着体内一会犹如寒冷彻骨,一会犹如烈火焚心般的苦楚。
“怎么办?怎么办?”
无计可施的夏蝉望着小脸通红的颜菖蒲,急得犹如热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