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含义,双唇颤抖着。“你……是……”是要杀我?
“我的孩子,没有了。”慢慢的,沐安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她的面色没有一丝的异常,正因为这样平静的目光,才让梓瞳更为的惊讶。
“什么?!”
深吸一口气,沐安继续说着。“那药里有覆箩子。所以,我的孩子没有了。没了这个孩子……那么皇长孙自然也不会是欢王府的,至少,现在不是了。”沐安的眉轻蹙在一起。“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么王爷的处境就危险了。大王爷守护皇城,二王爷能征善战,五王爷又刚立战功。只有欢……他本就不受皇帝喜爱,只怕以后再也无缘太子之位――”
“为、什么?”梓瞳粗重的喘息着,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孩子没有了的事情,早晚会传到皇帝的耳中。而皇帝一定会追究。欢如今把你关在这里,分明是想保你周全。可……我不能让这件事这样无休止下去。梓瞳,你明白吗?若是没有一个完结,这件事会牵连更多的人。到那时……也许王爷会想保你,但恐怕他会自身难保。”
喉间像被什么扼住一般。好久之后梓瞳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是王爷教你来的吗?”
摇摇头,沐安凝眉望她。“是我自己来的,王爷并不知道。”
“若我死了,你不怕王爷因此误会你吗?”梓瞳比沐安想象中的还要冷静,让她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佩服。
所以,沐安坦然一笑。“误会了又会如何?纵是恨了,又会如何?他已经陷在这种危机里却还不自知,我不能不救他。成者为王败者寇,这场豪赌,他非赢不可。”
因为……若是他输了,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留下他。
点了点头,梓瞳慢慢的松开一直紧紧抓着她手臂的手。“怨不得他爱你,若我是男子,我也会爱你。”梓瞳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你想让我怎么做?”
定定的看着她,沐安半晌之后才从衣袖中拿出一支瓷瓶。“这是剧毒鹤顶红。你会没有任何痛苦。之后我会向王爷说明,他会为你料理一切身后之事。”
梓瞳扯了扯嘴角,抬手接过那只白瓷瓶,轻旋开顶上的红塞。明明是笑着,眼泪却一直不停的滑落下来。“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至少我会认为,这是为王爷而死。梓瞳……不冤。”
反正,她横竖都免不了一死吧。从宇文欢在她的房里搜出毒药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若不是王爷动手,那便会有其他人动手,然后……她会落个引罪自裁的下场。如今能够死在沐安的手里,她却是安心的。特别是,她居然懂她,肯在此之前,对她说这样多的真心话――
沐安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梓瞳,你……后悔吗?”
梓瞳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笑,坚定而轻柔的推开她的手,含笑将瓶中的毒药尽数饮下。然后无力的跌在干草之中。沐安眼明手快,凑上前去,将她的头部揽在怀中,神情悲痛。“对不起……梓瞳,对不起……”
摇了摇头,梓瞳提着气,喘息着看着她。“烦请、请你告诉……王爷……如果,如果有、下辈子……请他、一定……一定不要救……那个、跪在路边……卖身葬父的……小女孩……”眼泪从梓瞳的眼角慢慢的滑落,隐没在发中。
沐安点着头,说不出话来。
“你……要小心、小心……倚、倚梦――”梓瞳用力的抓住沐安的手。“她……她――”
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传出。她的呼吸停了。沐安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泪水无言的从眼角溢出。
“对不起,梓瞳,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你说实话。府中有内奸,我不能对你说实话……”沐安抱紧了梓瞳,在她的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呢喃着。轻到就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所讲的是什么。可她知道,梓瞳会懂得,她一定会懂得。因为……她和她一样,深深的爱着宇文欢。
……
从地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沐安心情沉重的拖着步子一步步朝回走着。
恍惚间才发现,王府南面红光满天。空气中都散发着不安的味道。
刚想转身问问身后一直跟着的影零,却见陆雪凝满面焦急和担忧的赶来。
“雪凝。”还未等她出声,沐安便抢先一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吵?还有这天……”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南面。
陆雪凝咬了咬牙,有些为难,却又不得不说。“安,右丞相府……右丞相府……”
沐安一听这四个字,当即变了脸色。“右丞相府怎么了?我家怎么了!快说啊!”
“右丞相府失火,大门紧闭。禁卫军撞了许久都未撞开,只怕……只怕――”
猛地踉跄一下,沐安险些摔在地上,幸得身后的影零一把扶住她,才得以站牢。“不、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我不信!”
南面……王府南面……确实是右相府的位置――这漫天的红光,根本不必想象,就知道火势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