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呜……没有了啊――”
声声力竭,字字泣血。
沐安完好的隐下了眸中深藏在其中的怀疑神色。
看她埋头痛哭的神情,真的不像是在做戏。更何况,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这怎么也挥散不去的血腥,还有那盆中的血色手巾,要怎么解释?
就算是她蝶衣搞的鬼,难道她就这么狠心,拿她自己腹中的孩子作为筹码?
不,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那么除了她……还有谁呢,究竟是谁呢?要这样处心积虑的置她于死地?!
“蝶衣姐姐。”沐安凝眸,平静的开口,对蝶衣的恨意嘶吼和恨不得将她撕裂的眼神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这与我的孩儿无关。因为……”
沐安的视线转到了宇文欢的身上,清澈的眸底掠过一丝精光。“昨晚在我的春雨楼里,也见到了一条毒蛇。”
果不其然,宇文欢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动容。接着又转而出现了一抹疑惑。还未等他将疑问问出口,沐安就早已开了口。“可惜不巧的是,裴大哥正巧养了一只素爱捕蛇的雕儿。”
“呵。”蝶衣苍白着脸色,靠在床帷处,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沾粘在一起。“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你口说无凭,你说你也被毒蛇袭击了,可你如今却安好无损!可怜我的孩儿,还未出世……就遭此横祸!沐安,就是你!你妒忌我比你先怀了王爷的孩子,所以你就设计好了要将我们除掉!谁知现在紫环做了替死鬼,孩子也米有了……你满意了吗?!这个王府又是你的天下了!你这个――”
“啪”地一记沉重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蝶衣的面颊。
宇文欢一向稳重的手竟微不可寻的在颤抖着。“给本王闭嘴!蝶衣,念在你如今神志不清的份上,本王不责罚你,休得再胡言!”
“王爷,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明明就是她……王爷不是说过吗,我们的孩子才是王爷的骨血,对王爷您有太大的意义啊……她不过只因为是丞相的女儿而已!王爷您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不是吗!王爷,啊!”
利剑出鞘,锋利的剑刃离着蝶衣的喉咙只有半寸的距离,寒光闪闪。
“王爷。”刹那间,沐安已经开了口,拦下了暴怒中的宇文欢。“蝶衣姐姐只是受了刺激,并非有意,王爷就饶了她吧。”
蝶衣所在墙角瑟瑟发抖,双眼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把利剑。
而沐安却不理会一干人诧异无比的眼神,心中暗自想着。大意了。果真大意了。
她所担忧的一切,果真被蝶衣一语言中。那么,就算这件事真的不是蝶衣亲身设计的,也恐怕同她脱不了干系。不然,她就不会说出那句‘是你设计好了,要将我们除掉’。
现在,沐安已经几乎确定,是有人将毒蛇分别放在了她们两处地方。而恰恰那设局者是个太过高明的对手,不仅算到了对蝶衣会成功,而且还算准了她身边有个裴元,所以这锦背丝蝰对她来讲,定不会成功。
然后……也许就等着沐安自己将这件事讲出来了吧。
那时,口说无凭,百口莫辩。那条锦背丝蝰完好无损的在裴元的手中,而她自己也毫发无损。出事的只有蝶衣一个。到了那时――
沐安贝齿一咬,唇边冷哼一声。好一招高明的‘嫁祸于人’!
“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沐安还未等宇文欢开口,话就已经脱口而出。“王爷可相信我?”
宇文欢冷哼一声,收了手中的剑。“本王何时说过不信你?”
“好。”等的便是你这句话。沐安的唇角微微勾起,视线最终落到了愤恨地瞪着她,敢怒不敢言的蝶衣身上。“你不必这样看着我。虽说古有言‘母以子贵’,但却也不得不说地,还有子以母贵。如今我是王妃,你是夫人,我又何苦去害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