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他等到的不是她的失落,也不是她的伤怀,反是她平平淡淡的这一句‘对你而言。’
宇文欢有些不敢置信。轻轻推开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的温婉的身子,凝眉疑惑地问道。“你,是否没听清?我是说五弟要大婚了。”
“我听清了。”沐安平静无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你的五弟要大婚了。宇文逸风要大婚了,是么?”
“那你刚刚――”宇文欢突然噤声,沉下脸再次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沐安看定宇文欢,含笑道。“我说这对你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宇文欢万万没想到,她的态度会转变如此之快。这还是沐安吗?那个他所认为的一直将他抛在脑后,深爱着宇文逸风的沐安吗?为何她听到他大婚的消息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反应?甚至……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落魄。
宇文欢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对他低眉浅笑的女人了。
他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离她太远,远到……即使现在就在身边,他也无法确定她的心究竟在何处了……
“很惊讶吗?”沐安一语道破他心中的疑惑。“你忘了么,现在的我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沐安了。我是同你交换,与你配合,换得我所想要的东西。其他人,与我来说,没有意义。”
这句话,说的是实话。
早在明白自己处境的那一天开始,沐安就已经决定好了要这样做。她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你除了必须相信自己外,还有一件事物,他会让仇视的双方亲密无间――那就是利益。
就像这只伸出的手一样。
手背朝外,代表着我们双方的利益。而手心向内,代表着我们彼此的真心。
当然我们的真心就是谁也不会真正相信谁。
不能相信吗?那为什么还要有交换,还要做朋友?
正是因为,我们有利益连着不是吗?
在心中嘲讽地笑。沐安莞尔。“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他的大婚对你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左相的女儿。”不知宇文欢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只是从他的表情上没有捕捉到任何的变化。
沐安思考了片刻后,蓦然笑道。“玉妃娘娘真的是费尽心思。看样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你。”
今日,沐安给他的惊喜绝不再少数,宇文欢竟是有些习惯在这种突如其来的震惊中瞬间平静下来。
“不需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沐安眨了眨眼。“我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而且我也不是那个丢掉记忆的沐安。我清楚地记得她似乎在小时候就不怎么喜欢你。若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沐安直觉哪里不对。
虽然事实是这样不错,玉贵妃从那时开始就厌恶着宇文欢,若不是当时有太后把持着,宇文欢绝不可能平安至今。可是,为什么呢?
她有皇帝的宠爱,有宠惯后宫的资本。自己也同样为皇帝诞下皇子,为什么还要这样和宇文欢针锋相对?
沐安的目光凝重起来,似乎,她找到这场将自己卷入其中的灾难的源头了……
藏锋敛锷,蓄锐待发。
御书房里皇帝低头批阅奏折的手停顿了下来。“你们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宇文欢和沐安双双行礼问安。
“免了,起来吧。”皇帝放下手中的朱批,拾起桌案上的奏折审视般的扫了一眼后,轻轻阖起,重新放了下来。“几年不见,沐儿真是出落得越发清丽了。难怪朕这个执拗的儿子会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沐安下意识的抬起眼睛,看向皇帝,不出意外的看出他眸中闪烁的深意。心中‘咯噔’一下,当即绷直了身子,并不答话。皇帝此话为何意?
“不知父皇今日召我和沐儿前来,所为何事?”宇文欢不着痕迹的向沐安的方向靠了靠,他的手臂微微的触碰到了沐安的。隔着衣料,体温的余热依旧稳稳的传了过来。
在瞬间,安抚下沐安紧张忐忑的心。
皇帝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这宫里宫外可是都人尽皆知,朕马上就有皇孙,如何能不高兴?”顿了一下,“坐下讲话,可莫要劳累了身子。”
沐安下意识的用手抚着自己的小腹,谢过皇恩之后,同宇文欢双双落座。
“多谢父皇关心。”沐安微侧了身子,唇边带了完美的弧度,浅笑着柔声说。“这孩子尚未出世,便能得到父皇的关切,真是他的福气和造化。”
“诶。”皇帝略一正色。“朕昨夜梦见一真龙现身,腾云驾雾,口吐人言。言之我圣金将有福瑞之子于世,乃真神之像,万瑞之尊。今晨朕醒时,那龙言尚在耳边,所以特命人召了你二人进宫。沐儿。”
正出神听着皇帝的话,突然之间被唤了名字,沐安当即回神。“儿臣在。”
“你腹中的乃是皇家血脉,这是朕的第一个皇孙,可是要万分留心留意才是。”皇帝继而说到。“朕已命人送了些许的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