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施展法术。”
“安谨记。”
魔皇拈指算着,沉思的神色给人一种森诡而霸气的感觉。
此处是神欲宫大殿,装饰摆设与凡间大为不同,一窜窜的骷髅头垂挂着,猛兽头颅挂于四壁,骇人得紧。除此之外,殿上垂挂着数幅琉璃珠帘,散发出晶莹的光,烂漫至极。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光芒不知从何处投射而出,闪烁不停,时灭时现,投射在琉璃珠帘上,发出七彩光芒,整个大殿璀璨如星空,令人目眩。
神欲宫大殿,空旷而奢华,神秘而诡谲。
魔皇道:“我已算出凡间何人与你的生辰八字、阴阳五行契合,稍后本座施法,送你的魂魄附身在那人身上。”
沐安惊喜地问道:“何人?”
“那人身在皇宫六尚局,叫做文玉致。你无须担心,附身后,你的魂魄压制着她的元神,一两年后她的元神才会慢慢苏醒,届时,本座会教你如何应对。”
“文玉致……”她在皇宫半载,并无听过六尚局女官中有这个人。
“你的魂魄在神欲宫昏迷五日,魔界一日,相当于凡间一年,因此,大晋皇朝已是宣武六年。”
她愣住,凡间竟然已过了五年。
魔皇阴沉的脸未曾有过笑意,“虽然文玉致的元神昏睡了,不过经过本座施法,她的记忆会归入你的魂魄,你在六尚局处事大可放心。”
醒来时,身在六尚局的寝屋。
沐安记得,魔皇让她躺下来,接着施法将她这缕孤魂送到凡间的皇宫,附身文玉致。
她支起身子,摸摸脸和脖子,又摸摸身子,没什么不适之感。
六尚局女官,从最高的尚宫到职位最低的女史,所穿的宫服是女官独有的。
此时,她上着粉紫色春衫,下系一袭同色锦裙,是六尚各局主官的宫服。
对,她知道了,附身的文玉致是六尚之一的尚寝局主官文尚寝。
坐在铜镜前,她看见一张秀美的脸。
文玉致的容貌,与她的姿容一样,只能称得上清秀明雅,比不上那些明**人的嫔妃。
忽然,沐安看见那双深黑如染墨的眸,不经意地一转,萦绕着一圈红芒。
这种赤色光芒,妖异夺目,艳媚入骨,慑人心魂。
不经意地眨眼,红芒乍泄。
因了这双夺人心魄的红眸,这张秀美的脸立时不一样,变得冶艳娇媚。
为什么眼睛会出现红芒?
难道是魔魂附身的关系?
下次见魔皇时一定要问问。
“咚咚咚”,敲门声之后,是一道女声,“文尚寝,吴公公来传话。”
这声音,应该是尚寝局女史阮小翠。
沐安整了整衣衫,开门迎接五年前奉旨给她施刑的吴公公。
吴公公是得宠的刘公公手下一名见风使舵、圆滑世故的公公,在六尚局女官面前,趾高气昂。
“吴公公大驾前来,有何要事?”她恭谨道。
“圣上传你觐见。”吴公公拿捏着公鸭嗓子道。
她错愕须臾,才跟随吴公公前往乾清宫。
皇上为什么传召文尚寝?为了什么事?
莫非是文尚寝犯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吴公公,他不耐烦道:“咱家怎知?见了圣上自然就知了。”
也是,见了那个诛沐氏九族、赐她死罪的皇帝,就知道所为何事了。
越接近乾清宫,她的心跳愈发剧烈。
那日,她跪在乾清宫御书房前三个时辰,以黥面之辱、断椎之痛,才换得为父亲收尸。
过了五年,宇文珏对当年的沐氏灭门是否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御书房前,她略定心神,无论如何,她必须稍安勿躁,必须步步谨慎,必须乔装得无懈可击,才能追查出当年的罪魁祸首。
吴公公却道,皇上正与晋王商议要事,在外面恭候。
御书房朱门紧闭着,正如五年前那日的情形,她跪在玉阶上,跪求面见天颜,足足跪了三个时辰,任凭风雪袭身,风寒入侵。
而今,她是六尚之一的文尚寝,身份低微,无权无势。
若要追查当年沐氏灭族的内幕真相,仅靠这个身份是万万不够的。
她要爬得更高,无论是尚宫,还是皇妃,她一定要往上爬。
只有手握权势,只有站在靠近皇家权柄的高处,才能追查真相。
忽然,房内传出吵闹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她听得出来,那一定是夹杂着怒火的吵声。
难道皇上和晋王吵起来了?
晋王手握大晋皇朝三十万兵权,位高权重,皇上一向忌惮。
今日不知为了何事,皇上与这位年仅三十三岁的长辈皇叔竟然吵成这样。
这晋王身为臣子,当真不惧年轻的皇帝,胆敢御前怒吼,与皇帝叫板。
吵声渐渐低下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