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生疏离群。”
听了这话却想起另一桩故事,顿觉好笑。陆昭容曾与明贞夫人共掌凤印,她曾想代皇后执行妃嫔晨昏定省之事,皇后是个不管事的,明贞夫人病情反复,也就由着陆昭容了。不过陆昭容这个主意,却被上官婕妤冷冷一句“你想做皇后”给打断了,最后还是和妃打了圆场,陆昭容遂因此与上官婕妤结下梁子。想不到陆昭容还是有这份威势,令宫内如此多妃嫔向她摧眉折腰,我之前不知好歹,或让她觉得折了面子,才刻意将我晾了这么久。
我又在偏厅闲坐了半个时辰,仍等不到半点回应,桌上的茶也凉了,素雪遂出去替我续茶,我挽着手上的玉镯子,听见蹬蹬的脚步声,我才要唤素雪,让她勿再忙碌了。但听到一人道:“宁顺仪且在偏厅稍等片刻,昭容还有些事要与尚宫局交代。”
“我不急,昭容手头忙,我等得住。”一别三月的婉转声音,官话中仍带着几分矫不过来的细软吴语腔调,就如我的口音一样,除却宁姐姐,又会是谁呢?
水仙色百褶如意月裙微荡,沐安垂首迈入了偏厅,我下意识退却一小步,甩手重重撞到了摆放盆景兰花的花梨木束腰高几,亦是不在乎疼痛,轻轻唤道:“宁姐姐……”
沐安眸光一闪,略略诧异,道:“可馨。”我等待她的疏远与不忿,意料之外,她的笑容却依旧明丽如芍药之盛。她正色遣走了厅内服侍的宫人,才快步走来,牵起我撞到的右手,蹙眉嗔怪道:“莫不是我把你吓到了,”她又揉了揉,道,“花梨木很硬,不晓得会不会出淤青,还疼不疼?”
过去沐安就如姐姐一般无微不至地照料我,入宫之后,也多番照拂,她自己的苦楚却从不对我提及,多是埋在心底,我勉力掩饰愧意,抽回了手,道:“我一早想着要去宁姐姐那儿的,但……是我怠慢姐姐的。”
“不对,不对,你迁入新居,诸多不惯,该我去看你的,但我一时之间没想好该送你什么,才拖着没去兰若堂。今日这样巧遇,我也没个准备,”沐安顺手拆了一支珊瑚攒珠蝴蝶金钗,道,“这暂且当做贺礼,是不是太简陋了?我回去再重新补给你一份。”
沐安一口气说了一车的话,但太过活泼的她虚幻得失了本心,我压下她替我簪发钗的动作,一心望着她道:“若觉得我骗了姐姐,姐姐不高兴,可以怪我,我无怨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