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让我保护自己,他一定会来救我。
救我?现在还可能吗?
恍惚一笑,我将信笺平平整整折好,贴上胸口,自言自语道,“傻瓜,你有此心,我深感欣慰,或许是时候了,该与姐姐团聚,该与萧元尚重逢……”
听闻此言,萧昭文着实一惊,欲阻拦我,却为时已晚。
自萧元尚亡故之后,我便狠下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故在枕下藏有一双金银锞子,姐姐是吞金自尽的,我知道她很痛苦,所以选择步她的后尘,痛苦的死去――只因为萧元尚被活活烧死,很痛苦,我要感同身受!
不等萧昭文阻拦,我已摸出金锞子,投入口中,强行咽下……
这一次是逃不过了,一定一定……
火,赤红的火,笼罩天地。
隐隐约约,有人在凄然悲泣,是父亲,是姐姐,还是早已化作飞灰、湮没于尘土之中的萧元尚。
“馨儿,醒醒,快醒醒。”冰凉的手指摩挲火烫的面庞,借着微弱的烛光望去,是一楚楚动人的美艳女子,可惜她的笑容惨淡,“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晖姑姑,还有兰姐姐,她们是你唯一的亲人啦!”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一柄锐利的长刀正中她的胸口,鲜血四溅。
“不要啊!”我不由自主惊呼,神智迷蒙混沌。
“可馨,可馨!”一方沁凉的巾帕搭上额头,有人伏在耳畔低咛,“没事的,一切安好了,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一天,两天,三天…不知多少天过去,我终于可以醒来,终于可以睁眼。
第一眼见到的,是缀有明黄色流苏的帐顶,我怔了怔,认出自己躺在萧元尚的龙榻上,可乾明宫不是毁于熊熊烈焰之中了么?
不等我细细看清,秋霜与纳吉雅兰已围了上来,齐声唤道,“主子!”
微微?动嘴唇,我悄然吐出几个字,“元,元尚……”
“您别着急,奴婢这就去请皇上。”雅兰快步退下。
未走几步,已然遇上闻讯而来的萧元尚,雅兰欣喜而笑,“皇上,?主子醒了。”
一袭淡雅常服,束着紫金冠,风度翩翩的萧元尚踱到床前,小心翼翼将我扶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朕的傻丫头,竟动那种傻念头,你若不在了,朕该怎么办!”
“我,我……”喉头发涩,难以说出完整的话语,泪从眼角坠下,湿了他的衣襟。
“嘘,别说了!”他宠溺的亲吻我的额角,“一切尽在不言中,朕会好生待你的。”
一觉醒来,萧元尚竟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这是梦境,还是幻觉。
不止一次的掐自己,我害怕这是梦,又希望这是梦,至少在这梦境之中,萧元尚还活着,活着……
每天都一动不动的躺着,日子特别难熬。
秋霜深知我的心思,想方设法编故事、说笑话,为我逗趣。
可不知为何,每每我很想笑时,却笑不出声…颈上总像缠绕着什么,喉头发干发涩。
不止一次用指尖探摸脖颈,咽喉部位被厚厚的纱布包裹。
听雅兰说,那些纱布是蘸过药酒的,裹上纱布是为了怕我着凉伤风嗓子痛。
时光宛若潺潺流水,从指缝之间漏过,窗外已是暮春光景,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节,可我却卧床养病,躺着,一直躺着……
每天晚膳前,萧元尚都会过来陪伴,亲自喂我服下不可间断的汤药之后,稍坐片刻就走,从不陪我用膳,更不同床过夜。
听秋霜说,这儿不是乾明宫,而是玉衡宫的偏殿。
这天傍晚,萧元尚又来了,坐在床畔寒暄几句之后,便吩咐侍女奉上汤药。
说来也巧,今天正好是纳吉雅兰值守,当她递过药盏时,萧元尚凝眸望了望她,蹙紧的眉头瞬时舒展,唇畔还牵起淡淡的笑意。
认识他久矣,他向来就是不苟言笑的,为何会…难道他对雅兰……
一想到这儿,心猛地揪成一团,颤颤巍巍撑起身子,欲夺过药盏,“可馨不是废人,可以自己喝药。”
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纳吉雅兰也伸手夺抢,“主子,还是让奴婢喂您。”
你争我夺之间,汤药溅了出来,溅在我的手背上,也溅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用来试探萧元尚的方法。
测试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
萧元尚紧张极了,攥住纳吉雅兰的指尖不放,“怎么了,是不是烫伤了?”
“不,没有。”水眸一瞥,雅兰瞅了瞅我,“是烫到?主子了。”
“哦。”萧元尚这才回过神,忙用丝绢拭去我手背上的药汁,“可馨,你还好吗,千万要小心啊!”
眼眶湿热了,泪珠打着转转,我哽咽一句,“好,可馨很好!”
“那就趁热喝药吧。”说着,将药盏递给我,缓缓站起,转身欲走。
见他要走,我脱口一语,“元尚,能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