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
陈中天走上前,蹲下身,用手去探夜铭熙的鼻息。
当探不到鼻息,他似是松了一口气。
夜子墨看了一眼在场的李家军,再是陈中天。
“放行……”他挺直背脊,扬起手臂,要李家军撤到一边。
无绝收起短玉剑,玉面郎也在人群中。
“玉面郎,把他带回魔宫。”无绝喊了夜然的名字。
夜然依旧是魔宫的装束,腰间系着属于魔宫四大hu fa其中之一令牌。这身份象征,掩盖了他的真实身份。
夜铭熙丧失皇权,也意味着夜然的身份不得公众于世。
玉面郎缓步上前,“是,宫主。”他抱拳做辑。
倒在地上的夜铭熙,导致夜然的眼染上了氤氲雾气。
无绝挡在了他面前,生怕陈中天看出端倪。
今晚一战,无绝始料未及,夜铭熙更是防不胜防。
玉面郎背着夜铭熙,无绝紧随在他们身后。
出了张府,马车驶到了无绝他们面前。
“宫主,快上马车。”驶马车的人居然是假冰雨。
无绝和玉面郎带着夜铭熙上了马车,太后和净莲师太上了另一辆马车。
假冰雨放下幕帘,随着坐在了马车外双手拉着缰绳,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马儿发出嘶鸣声极速奔驰起来。
马车内坐着一位白衣男子,那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绣着竹子。穿在男子身上的装束,使他浑身散发着清新儒雅的风范。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勾人心魂,那浓密的睫毛似是一把羽扇。堂堂男子美得令天下女子禁失色,只怕也只有眼前的医仙――白逸了。
他是魔宫四大hu fa之一,大名鼎鼎的医仙。
“看来有人不怕死的做了件蠢事。”白逸丝毫不怕得罪无绝。
毒舌是白逸一贯的作风,但凡他看不顺眼的,就会损上几句。
没等无绝出声,手中的短玉剑已出鞘。“好狂妄的口气,当年你师傅或许有这勇气和本事冒犯宫主,我可不是前任宫主。要是治不好他,你就得为他陪葬。”
无绝口气不善,脸上满是威严。
白逸抿嘴浅笑,真是有趣儿。求人求得像眼前人这般放肆的,他可算是开了眼界。
玉面郎也等的不耐烦,“废话少说,你要救不活,我第一个废了你的双手。”
接二连三的威胁让白逸不禁皱起了眉头,“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低头为夜铭熙把脉,继而白逸皱着眉头,表情显得凝重。
“真是命硬,这一剑稍稍再偏一点点,只怕他现在成了剑下亡魂。”他解开了夜铭熙身上的衣衫,不顾他的身份。
龙袍是谁穿的,白逸不至于愚蠢到问不该问的。
玉面郎为白逸打下手,无绝抱着昏迷不醒的夜铭熙。
刚才她那一招数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当年拜净莲师太为师时,她教的绝学。此招不到紧要关头不会轻易使出来,正巧夜铭熙告诉过她,他的心脏长得稍稍偏于常人的位置。故而,她利用此弱点来欺骗夜子墨和陈中天,助夜铭熙侥幸逃过一劫。
想到小家的灭门之仇,她本可以一剑将其杀死。今晚在张府发生的事,有太多的漏洞和疑点。她需要夜铭熙的解释,想听听为何他当初要痛下杀手。
处理完夜铭熙胸口上的伤势,白逸累的有些虚脱,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无绝和玉面郎,索性等夜铭熙醒来了,他再和夜铭熙商谈也不迟。
“伤口不要碰水,修养一个月左右即可。”他简略的交代,便动手收拾工具。
无绝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玉面郎把准备好的包袱放在了无绝身旁,“他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和讨厌鬼先出来。”
这辆马车是白逸的,马车上的布局超越想象,分两室,一间里室,一间外室,用一道屏风隔开。
让夜铭熙躺在软榻上,无绝为他脱下身上血迹斑斑的龙袍。把玉面郎准备好的干净衣衫替他换上,他若去魔宫是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望着沉睡中的夜铭熙,她柔软的手掌贴着他的脸颊。
恨难休,情妄断。
抵达魔宫,无绝派人把夜铭熙送回她的院落,暂居紧挨着她房间的隔壁厢房。
至于太后就同净莲师太住一个院落,两人闲来无事能互相倾谈。
黑漆漆而空旷的魔殿,无绝独自一人坐在宝座上。
偌大的魔殿空无一人,吹进来的冷风扬起层层叠叠的纱幔,台阶上当空的明月斜洒下银白的月光,倍添怅惘。
今晚经历了惊心动魄,生死关头,就算侥幸从虎口脱险,无绝的心此刻回想起来,依然难以平复。
“原来是躲在这里,他没死你不是该庆幸吗?”说话的人正是玉面郎口中的讨厌鬼白逸。
无绝没理会出声的白逸,然,白逸倒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