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玉面郎启口,唤了夜铭熙一声。
他停住脚步,打量眼前的夜然,突然庆幸当年离开皇宫的他。若当初他不是真命天子,恐怕与小紫的结局也不是如此棘手。
国和家,他选择了国,舍弃了家。
夜然看得出夜铭熙心情不佳,“皇兄,能否小聚片刻?”
他放松了些微,“可以,你我也是难得相遇。”
带着夜铭熙离开了小径,朝他的院落走去。
繁密的竹子在寒风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这里别有洞天,弥漫着一股清雅的竹香。夜铭熙看着眼前高高耸立的竹子,还有风吹过带来淡淡竹清香的气息,令他心神松弛。
心中郁结顿时被抚平,他站在原地,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夜然站在他身后,关注着夜铭熙的一举一动。比上次在皇宫内见他时多了几分憔悴和削瘦,他的双眼里多了深沉和内敛。
看来,江山社稷让眼前人投入不少心血,操碎了一颗心。
“皇兄,不如进屋喝口热茶。”夜然轻声说,怕惊扰了夜铭熙难得的安逸。
夜铭熙睁开眼,颓然转身。“好,进屋吧!”
他有些乏了,刚才咳嗽时掌心留下的斑斑血迹依然心存芥蒂。
有些事,他自己知道就好。
进了屋,这里也是别有洞天。屋子还有后门,后院是一间竹屋,看上去极为雅致。
出了皇宫的夜然居然如此会享受,这倒是令夜铭熙望尘莫及。
“那间竹屋原先是母妃住的,她死后我就一直留着,偶尔清扫。夏季时,我会居住那边。”他说话时的神态很是认真。
夜铭熙不出声,不想打断夜然的缅怀。
仿若他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却讲的那么专注,以致忘记了要招呼夜铭熙。
“瞧我,在皇兄面前像个长舌妇,没完没了。”他笑着打断自己的话。
别人可能不懂夜然,夜铭熙却很懂。从小在皇宫里,他不是与夜子墨感情最好。其实从小夜然最粘他,故而感情最好的也是夜然和他。
坐下后,夜然拿起小火炉上的茶壶,给夜铭熙倒上了一杯热茶。
茶香四溢,温暖了夜铭熙的心。他捧起茶杯,低头闻着茶香,袅袅白雾遮住他的愁与忧。
“皇兄,魔宫你始终不可再来,宫主的身份对外是个谜,若被发现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夜然举杯,呷了一口热茶。
是啊,他岂会不知,看来以后想来魔宫都不成了。
夜然最懂他的心,自然也懂得他的担忧。
“还是那句话,替我好好保护她。”夜铭熙放下茶杯,对视夜然。
他很快就会有部署,倒时恐怕连自己都自顾不暇。
走出魔宫,夜铭熙上了马车,夜然站在马车外。
“皇兄,万事小心,我不远送了。”走到马车前与夜铭熙道别。
无绝站在阁楼上,望着夜铭熙的马车,她的眼睛尚未离开。
要走了吗?这次分开后,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他日若是再见,那会是什么时候?她的心里期待着下次重逢的机会,希望能再次见到夜铭熙。
没等多久,夜铭熙乘坐的马车缓缓启动,“哒哒哒”的马蹄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依靠着廊柱的无绝无力地滑落,跌坐在地上。
她心里有千万次想回去的信念,然她找不到回去的契机。
若是能守在孩子身边,留在夜铭熙身边,报仇未尝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惜有陈中天的阻拦,一切行事会变得困难。
送完夜铭熙后,夜然转身要回到自己院落,他低头看到地上的锦帕。
捡起锦帕,他仔细端详,锦帕上绣着九天飞龙,用金线绣成。如此上乘的地质,用金线那么奢侈,只怕是皇室御用。
打开锦帕,夜然看到锦帕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如果锦帕是夜铭熙掉的,那么血迹也是属于夜铭熙的,这不是伤口的血迹,倒像是吐出来的。
莫不是皇兄?夜然不敢想,他将锦帕塞进了衣袖中。
“你给我去牵匹快马来,快。”夜然催促着守门的下属。
皇兄有秘密隐瞒着他,虽然那次进宫时他就知道夜铭熙的不妥之处,料不到隐藏的如此深。如今捡到锦帕,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马车行驶到半路,夜然拦住了他的马车。
“皇兄,请留步。”夜然纵身跃下马,牵着马走上前。
夜铭熙屏退了赶车的太监,还有马车后的侍卫。
夜然把马交给侍卫,径自掀开马车幕帘走上了马车。进去后,他发现夜铭熙满脸都是了冷汗,手掌紧紧抓着马车的车壁,木头做的车壁被他抓出了抓痕。可见痛是多么的难忍,导致他强忍难耐。
察觉到夜铭熙的不妥,夜然大步上前。“皇兄,你哪里不舒服?”
看到夜然,夜铭熙伸出手掌抓上他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