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的佩剑就在此时出鞘。
那阴森的剑气在空中换过一个圈,剑气如虹,然而小紫依旧坐着,纹丝不动。
陈中天手执长剑,眼睛对视坐在凉亭内的小紫,这一举一动在夜风的拂动下显得极为静谧,诡异。
就在千军一发之际,小紫藏于袖中的白绫呼之欲出,朝陈中天飞来,那条白绫像是一条灵活的白蛇,一静一动之间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她腾空而起,运用轻功。
白绫一左一右缠住了陈中天的手臂,拉扯之间陈中天在暗自用功。
她的武功居然那么高强,真是小看她了。小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会让生长在深闺内的女儿习武,他难道不知道这对女儿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吗?
“怎么?你的本事只有这些,陈中天你不是想要我们小家万劫不复,从此销声匿迹吗?那么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小紫露出怒颜,展开的双臂犹如一只展翅翱翔的蝴蝶。
陈中天发功而动,震碎了小紫缠住他手臂的白绫。
白绫变成了碎片,像那些凋零而落的百花花瓣。
望着一地的狼藉,小紫依旧站在原地,她侧身站着,迎风而立。夜风越来越猛烈。吹的她一头青丝变得凌乱不堪。
两鬓的碎发不断飘动,就连火红衣袍的长袖也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纳命来陈中天,我要为我小家报仇雪恨。”她不知是何时准备的,竟快速转身从石桌底部抽出了一把宝剑。
这把宝剑与陈中天的比较起来,丝毫不逊色。
她忘记了自己身怀六甲,忘记了现在身在皇宫之内,也忘记了夜铭熙,忘记了她自己,忘记了他们的孩子,和成亲之前定下来的盟约。
耳鬓厮磨终有尽时,自古红颜薄命这是她懂事儿起就知道的宿命。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怀孕的身子行动始终无法如行云流水般从容。
陈中天高举的宝剑,两人互相厮杀,难分高下。
正及时赶来的冰雨眼看陈中天有危险,她不惜扯断了戴在手腕的珠链,两指一捻,珠子似暗器朝小紫直飞而去。
打中了她的手腕,握着宝剑的动作突如其来松开,宝剑直直掉在了地上。
陈中天趁着好机会,手举长剑刺向小紫。
她不肯妥协,用尽全身力气不惜用手抓住锋利的剑身。始终不肯让陈中天奸计得逞,她的力气正在一点一滴耗尽,豆大的汗滴不断滚落下来。
就在难分难舍之际,夜子墨抓过侍卫腰间的佩剑,抵在陈中天的咽喉下方。
“陈中天你以下犯上,我看你是胆大妄为,没有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放在眼里。居然对太子妃用利器,好大的胆子。来呀,给本王拿下他。”夜子墨的双眼里充满了怒火。
小紫浑身虚软,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想必这一战,她必死无疑。
是太想报仇而低估了陈中天身边的人,这冰雨绝非善类。
“给本宫围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出这东宫。本宫今儿倒要看看,这皇家的事谁有胆量管。”不知何时到的皇后,见到小紫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
也不只是刚才太过于用劲,还是动了胎气的缘故。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啊……”小紫捂着肚子大声叫了起来。
夜子墨眼看她站不住,马上抱住了她。
皇后碍于陈中天在场,只好先命侍卫将陈中天和冰雨围在一旁。
“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太医啊,去准备干净的白布,去烧热水。把太子妃送进寝宫,命人去通知皇上和太子殿下说太子妃要生了。”皇后临危不乱,将注意事项逐一交代着。
一时之间东宫忙成了一团,乱得像一锅粥。
西宫那边的陈丝雨流产,而东宫这边的小紫产子。明明同时怀有身孕,却各有造化。
身在西宫的夜铭熙坐在床榻旁,陈丝雨喝了宁神茶,好不容易才睡去。可她的手却牢牢抓着夜铭熙的手,他稍稍一动,她便会抓的越紧。
这时侯在殿外的太监匆匆而来,跪在了夜铭熙面前。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早产了。皇后命奴才前来,请太子殿下去东宫。”太监看到入睡的陈丝雨,说话的音量减低了不少。
小紫产子,这孩子根本还不到时候出世,分明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铭熙越想越觉得担心,正要起身,陈丝雨却睁开了双眼。
“不要去好不好?”陈丝雨表露出一脸虚弱的样子,那双眼里充满了乞求。
原本想去看孩子的夜铭熙,来不及离开,倒反而被陈丝雨缠住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等待着夜铭熙回话,等了许久许久。
“你先下去……”夜铭熙终于开口,要太监暂时退下。
有了这句话,陈丝雨又安心的躺在了床榻上,没等夜铭熙出声,她闭上眼睡去。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