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我那时的装扮,粉红的撒花绉裙,下摆特地绣上了同色的蝴蝶,走起路来蝴蝶随着裙摆翩翩起舞,煞是好看。加上亮丽的梅花妆,整个人显得轻灵飘逸、艳光四射。
在老丞相秦仁达的帮助下,我假扮歌女,混进驸马府来见李义安,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席间我高歌一曲,艳惊四座。
随后又唱诉了翠屏的不幸遭遇,催人泪下,但李义安却是无动于衷。
据说今晚有大人物在场,只不过一直未露面。但他明显地表现出对我感兴趣,派人来对秦丞相低语几句。
老头儿脸色立刻凝重起来。起身过来拉我到一旁,低声道:“有人要见你,这人身份非同小可。你见了他之后千万不能乱说话,不过你可以把自己的冤情向他诉说。”
不容我多想,一名内侍已经带着我前往后堂。记不清穿过了几道回廊,总之左弯右绕得我头晕,这驸马府好大。
来到一进大屋门外,内侍低声回禀:“老爷,要带的人来了。”屋内有人应道:“叫她进来吧。”声音似曾相识。
内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示意我进去,然后随手带上门离开了。
丫的,搞什么啊,鬼鬼祟祟的?我暗自撇嘴。屋内背对门站着的那人听到我的脚步声,倏然转过身来,我差点失声惊呼。
眼前这人原来是进京途中救过我的赵爷,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当今皇帝。他人长得俊逸若仙,然而总板着一张脸,似乎所有人都欠他钱。
卓翠屏虽然已有两个五岁的双胞胎子女,但刚满双十年华,貌美如花。
为防备坏人,一路我以黑灰抹脸,扮成歪嘴跛足的丑样。不料路遇强人,刚好成全了赵爷“英雄救丑”的壮举。
同行的还有赵爷的弟弟,十八岁的六王赵煜,他温文儒雅,待人和气,孩子气重,最爱缠着我说故事。
赵爷则是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我在他旁边走,他怒喝:“离远点,看你一瘸一拐地晃来晃去就心烦!”我吃饭,他沉着脸:“一边去,看见你就没食欲!”我讲话,他瞪眼:“闭嘴,粗声大气,没个女人的样子!”
唉,我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敢怒不敢言,谁叫我扮丑扮得惟妙惟肖,谁叫他当时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大殿上一直未见他露面,想不到躲在这里。
这位赵爷显然已有醉意,脸儿红扑扑的,一见我一双俊目立刻邪肆地眯起。微笑着向我招手:“过来,到这里来!”从未见过他的笑脸,想不到他笑起来居然这样好看。
妈了巴子的,他自然认不出我就是与他相看两相厌的那个丑女人啦。干什么?他的态度很暧昧诶,我警惕地退后一步。
老丞相嘱咐我向他申诉冤情,有用吗?瞧他也不过是个王爷之类的,能把当朝驸马爷怎么样?
我正在寻思要不要向这个家伙哭诉一下冤情,冷不防他伸手一拉,我站立不稳,猛然扑倒在他怀里。
他粗重的呼吸带着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双臂紧紧搂住我纤腰,我险些没窒息过去。
强自镇定,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嘴里嚷道:“喂,你喝醉了!”不料他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反被他愈搂愈紧。
我急了,大叫:“我快喘不过气儿啦,你放手!”他嘴角噙了一丝邪魅的笑意,含住我耳垂轻吮,低低地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只感浑身发毛,大吼:“你丫的,我管你是谁?快给我放开!”攥起拳头,拼力捶打他宽厚的胸膛。
他忽然“咦”了一声,盯住我的脸细看了一刻,奇道:“你说话口气很像我遇到过的一个人。”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翠屏我自己,于是哼了一声。
半晌他摇摇头,释然一笑,复又拥我入怀。我像个木偶般任由他摆布,手上使不出一丝力气,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慌了,连叫:“我警告你啊,这里是驸马府,你可不能乱来。”他笑得更加邪肆,声音里带着*,低低道:“驸马府算什么?我爱怎样便怎样。你可知有多少女人想让我这样对她?”
我拼命用手抵住他凑上来的一张放大的俊脸,怒道:“别人想,我可不想。你算哪根葱啊?”他忍不住笑:“最大那根。”
我情急之下,粗话张口就来:“妈了巴子的,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你还有没有王法?”他道:“妈了巴子的,你不是歌女么?”他虽然在笑,但语含轻蔑,眸光中冷意森然,隐隐流露的尊贵霸气不容忽略,彰显着他非同寻常的身份。
我大怒,火爆脾气上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天王老子也不怕!不假思索地一巴掌向他脸上掴去,嘴里骂道:“你丫当我是什么人了?”
胖嬷嬷早已会她的周公去了,我一把扔了扫帚,骂道:“妈了巴子的,这里又没人住,天天扫你个头啊。”
只听有人“嗤”的一声笑,暗夜里听得十分清晰。我吓了一跳,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并无一个人影。这宫里传说曾经闹鬼,莫非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