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可真是菩萨心肠。”遥池轻叹,混迹宫中这么多年的她,真的是破天荒地碰到像她这样一个单纯得毫无心机的主子。
“我没有那么好。只不过是将心比心!”她摇了摇头,举步朝里走去,又想到曲颦身上仅着单衣,便又说道,“再送两套秋衣给她罢!她身子骨弱,我担心她支撑不到清陵。”
“是。”
“另外,去找王爷要一千两银票给她罢!放在身上,有时打点一下押运的官差,他们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捱。”她想起从前在电视里看到犯人被押解的时候很是可怜,就又唠叨着。
“奴婢省得了。”遥池由衷地对她心服口服了。
原本,她也有些瞧不上她的出身,心里还在暗暗计较着燕千寒为何偏要叫她来服侍安若凤,可是现在,她却暗自庆幸着跟了一个如此善良的主子。
主子善良,那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不用担心会莫名其妙地丢脑袋了。
遥池匆匆去了,安若凤慢慢来到厢房门前,看着里面烛火通明,不禁迟疑地顿住了脚步。
昨天晚上,甚至今天早上,她和燕千寒还在冷战,可是今天,她却决定安安心心地听从老天的安排做他的王妃。
难怪人常说,世事变幻,人心难测。
她安若凤分明就是这变来变去的主!
她知道她依然会反感,依然会在听到他的某些言辞,看到他某些过激的行为而痛恨。
甚至会不断地后悔。
她深深地鄙视着自己,却也很清楚心已经疲累,真的想和他休战,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
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推开了那道门。
门开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将猝不及防的她拉入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温暖的怀里。
她头痛无比,用力挣开了,举步就欲往外走。
还没走上一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咚’地一声。
回头一看,只见燕千寒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心一颤,再不迟疑,急忙走到外面,对听到声响正赶来的遥池说道:“速去请太医。王爷晕倒了!”
遥池听了,急忙应是,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看遥池走了,她这才返回到燕千寒的身边,翻了金创药出来,小心翼翼地替他解开纱布,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气。
那剑口果然迸裂了,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想到他刚才的万丈激情,她的心不禁心羞又恼。
此时的燕千寒脸色苍白,剑眉微蹙,上薄下厚的嘴唇没有从前的鲜艳,仅有淡淡的红色。
从未有过的虚弱之态让他显得毫无危险性。
甚至还有一种病态的性感。
“如果你永远不让人感到畏惧多好?”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眉骨,轻轻地抚摸,喃喃自语。
“唔。”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却将她从痴迷中惊醒,手速度地缩了回来。
微叹一声,正欲将金创药倒上去,手腕却给一只冰冷至极的手给抓住了。
回头一看,却是一脸怒色的方凌萱。
她的眸子阴寒,完全不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温暖。
“你做什么?!”方凌萱冷冷地问。
“我能做什么?当然是想给他止血!”她一皱眉头,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举手就将金创药给倒了上去,然后又将纱布按了上去。
只是一会儿,血就不再流出来了。
她稍微地放下心来,转过身自去洗手。
方凌萱见她的法子果然奏效,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在燕千寒的身边坐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双手。
安若凤懒得跟她争什么,于是在一旁的桌前坐了。
不一会,张太医匆匆地赶来了,又是一番忙碌。
又放了一片参片压在了他的嘴里。
忙完之后,张太医低声地对安若凤及方凌萱道:“王爷此时身体虚弱,血气不足,不宜行房。请两位王妃娘娘多劝着点罢!”
她们一听,全都羞红了脸,唯唯喏喏地应了。
张太医走后,方凌萱冷冷地对她说道:“姐姐何苦要害王爷?平时不是不待见他么,为何今天如此热情?”
安若凤深度无语,本欲回她几句,可想想女人之间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实在厌倦,所以便忍了。
只是仍在一旁坐了,不再言语。
方凌萱见她也不回嘴,便也不好太过份。
两个女人就这样默默地守着那昏迷中的燕千寒。
半个时辰之后,燕千寒就醒来了。
醒来之后,他看到紧握自己手的是方凌萱,而安若凤则远远地坐在一旁,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轻轻挣开了方凌萱的手,对着安若凤招了招手,叫道:“你端杯茶过来给我喝!”
“奴婢来罢!”遥池急欲上前。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