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姜秀茹换上干净的衣服，把自己的头发梳理的板板整整，用头卡卡住，今天是她离婚的日子，她要精神抖擞的去，不让那个男人看扁自己。 梳妆完，姜秀茹望着镜子中自己苍老的脸庞，露出一抹苦笑。 抬手自怜的摸着自己的脸，年文学从来都没喜欢过自己，真没什么可留恋的。 手停留在那个鱼型胎记上，她视线被雾色挡住。 “妈。” 年初一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看到妈妈难过的样子，担忧的喊她。 “初一，妈没事，一定会和他离婚。” 姜秀茹放下手，吸吸鼻子，哑声告诉闺女。 昨晚她没睡好，想的都是自己前半生的坎坷，记忆中只有爷爷活着的时候，她还享点福，爷爷是真疼爱她，可他老人家死的太早，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水深火热。 现在，人老珠黄，她离婚了，还有比她更命苦的人吗？ “妈，您是想打扮的漂漂亮亮去离婚对吗？” 年初一低声问妈妈，看到她眼底的苦涩，年初一好心疼。 “是，我一辈子都那么窝囊，但今天我想挺起来，不想再让他看扁。” 姜秀茹抿着嘴点点头，眼神变得很刚毅，有一股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倔强。 年初一含泪笑了，还以为妈妈会一辈子懦弱，扶不起来，没想到一.夜之间她就变了，为母则刚，她喜欢现在的妈妈。 “妈，我帮你梳头。” 年初一把妈妈拉到卫生间外，主动提出帮她梳头。 “我已经梳完了，别费事了。” 姜秀茹拒绝了，干干净净就好。 “妈，女儿都十五岁了，还没帮您梳过头呢！” 年初一嘟起嘴，拿着木梳可怜巴巴的看着妈妈。 “好。” 看到女儿这样，姜秀茹心顿时软了，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着。 年初一先把那老气的头卡拿下来，吃了锦鲤水，妈.的头发变得又黑又亮，青丝柔润，一梳到底。 她找了剪子，在她妈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起剪子落，姜秀茹就看着自己的头发在眼前漂落。 “初一，你干什么？” 姜秀茹不解的问闺女，好好的剪她的头发干什么？ “妈，这叫从头再来。”年初一低头对着她妈妈笑了，灿烂的笑容有几分调皮。 “好吧！” 姜秀茹想了想，离婚可不就是重头再来？也就由着闺女了。 年初一认真的剪着，她给妈妈剪了斜刘海，正好挡住那个让妈妈自卑的胎记。 部.队家属楼大院外 年文学要躲着大院里的人，只能在树林里等着，一颗心像是放在热锅上炸，烦躁的他想杀人。 眯起眼看向大院内，丑女人一定后悔了，她不敢离婚，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再要她。 可那又关自己什么事？ 这次离婚可是陆浩霆逼的，她要恨也得去恨他。 哨兵盯着树林看，他觉得年文学形迹可疑，穿的虽然是军.装，可半张脸都被纱布包着，躲在树林中许久了，还不时的往大院里看，不知道搞什么鬼？ 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在战.友来接班后，他举着枪朝树林里走去。 “出来，鬼鬼祟祟，干什么的？”